“還知道痛?我以為你腦子瓦特了!跳河?你知道鎮海河有多臟多臭?每天不知道多少人往裡麵倒垃圾,餿水臭水、屎尿屁……全往裡麵倒,熏不死你你還敢跳河!”
蘭婉婷差點沒yuer出來,“我也是一時衝動,後麵不也沒跳嘛,真的好疼啊丹丹你輕點。”
歐陽丹終於高抬貴手,卻沒打算就這麼結束這個話題,無論如何要讓她徹底絕了輕生的念頭。
打定主意,她扯了下嘴角,表情反而輕鬆幾分,“當然,不想臭死,你也可以選擇跳樓、開煤氣、割腕、上吊、喝百草枯……”
居然有這麼多死法?
蘭婉婷揉了揉額頭,弱弱問:“有輕鬆一點嗎?”
“¥%#&*……”
一萬頭草泥馬從歐陽丹心頭奔騰而過。
她眯了眯眼,怒極反笑,“當然,想要死無全屍就選擇跳樓,腦袋開花,內臟摔得稀巴爛,最後疼死或嚇死……”
蘭婉婷打了個哆嗦,“其,其他的呢……”
歐陽丹笑意更深,“想憋死就開煤氣唄,四肢發軟、頭腦麻痹,最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太慘了吧,“還有嗎?”
歐陽丹清了清嗓子,“割腕,雖然未必能割準,不過可以看著血流一地,滿眼地紅還挺賞心悅目,然後身體逐漸冰冷,知覺一點點消失最後休克至死……”
“還有上吊,受到壓迫的頸動脈會讓你的頭部快速充血缺氧,但是你的求生意識卻冒出來了,你不想死了,大腦發出求救信號,可惜誰也救不了你,隻能在痛苦和掙紮中絕望死去……”
“百草枯,隻要五毫升就能讓你感覺到胃部被燒灼、被腐蝕,毒性很快蔓延到五臟六腑,接著是全身臟器,你的呼吸漸漸衰竭,最後在窒息中走向死亡——”
“彆說了彆說了。”蘭婉婷捂住耳朵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歐陽丹終於收起笑容,俏臉一冷,“我告訴你蘭婉婷,我在醫院見多了,沒有一種死法是輕鬆的。萬一死不成落下個半身不遂或者偏癱你彆想以後我會伺候你……”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蘭婉婷抱著頭隻剩投降的份。
知道怕就好。
歐陽丹冷哼了聲,瞥了眼床上的人,“嗬,表弟,撒謊也有水平一點,怎麼不乾脆說是你從小走丟的弟弟呢?”
弟弟……
蘭婉婷放下手,“我倒……希望這樣。”
眼底染上一絲微乎其微的自嘲。至少不會讓她覺得往後餘生就隻剩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
“我不是那意思。”
歐陽丹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你連人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就領回來,身上那麼多傷,你怎麼確定他不是小混混之流,萬一他被仇家追殺,到時候盯上你,看你怎麼辦……”
就知道會被念,蘭婉婷摸了摸耳朵,“不會啊,我看他那天被那幾個人追著打,而且還不會說話,就真挺可憐的……”
從小在父母關愛環境下成長的妮子,她大概不知道這個社會還有許多陰暗麵吧?
歐陽丹指了指病床上還在昏睡中的人,“行,他救了你,現在你也救了他,你倆誰也不欠誰了,等他好點你就給他送回原來的地方去。”
“那萬一那些人再找他呢?”蘭婉婷一想那群人下死手的程度就心有不忍。
“法治社會,一切有警察呢。實在不行,你給送去派出所,或者救濟站,總之就是不能留在你家——”
“但是——”
“你還想不想要房子了?”歐陽丹打斷她。
“當然要。”蘭婉婷毫不猶豫。
“所以……你不說你到時候晚上還要兼職嗎?你就把他一個人扔家裡你放心啊,出了問題誰負責……”
蘭婉婷不說話了,目光遲疑掠過病床上那張泛紅的俊臉……
眼前仿佛再次浮現那雙和小誌極像的眼睛,那雙將她從絕望邊緣救回來的如星星一般的眸子……
“婷婷。”
歐陽丹歎了口氣,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