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後僵直是吧?”柯南點點頭,“我在書上看到過。”
“啊,通常屍體會在死後兩個小時變得僵硬,”法醫繼續道,“不過,像在夏天的戶外和這種有暖氣房間裡,屍體會硬的比較快。”
“可是這個人呢,完全沒有僵硬的現象,那就證明她還沒死多久——”法醫看向死者,“現在是五點半,所以差不多可以推斷她是一個小時之前死的。”
“不要那麼急著下判斷——”已經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的藤原佑蹲下身,看著麵露疑惑的法醫道:“不要因為屍僵狀況和現有的證據吻合就立刻下判定,推測死亡時間要考慮的還有很多吧?要知道,你們,才是最為接近死者,最接近真相的人——你的每一個字,都決定著警方能不能順利抓獲真正的凶手。”
“我們……最接近……真相?”法醫驚訝地重複到。
在這個偵探多如牛毛的世界,這還是這位年輕的法醫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往常的民眾,不是指責警方的不作為,就是質疑眾人的能力,根本不去思考那些被偵破的案子裡,大家有多麼的努力。
“你、各位鑒識人員、警官們,一起決定著這點,而無疑,你是相當重要的一環……我知道很多家屬不同意屍檢,法醫有時候發現了疑點,也沒有辦法驗證……”
藤原佑拍了拍有些懵了的法醫,掃了眼周圍紛紛停下腳步的鑒識人員,起身道:
“我知道大家每天都要往來好幾個現場,深更半夜被叫起、半天都吃不上飯什麼的司空見慣……各位,辛苦了!”
“藤——江戶川老弟!”看著深深彎下腰的藤原佑,目暮警部心中隻覺得一股熱流湧上,連連擺手道:“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應該的!”
“我隻是在表達我的感激而已,”藤原佑直起身
,看著四周臉色漲紅,情緒激的人們,嘴角微翹,道:“接下去,就是表達憤怒了。”
眾人:這轉折是不是大了點?
“咳嗯,接下去的話可能會有點冒犯偵探行業——”藤原佑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毛利小五郎指了指自己,颯然一笑,“我以前也是警察。”
“那就失禮了——”藤原佑清了清嗓子,看向其他人,“既然你們都跑了那麼多現場了,那你們的經驗呢?都被吃了?!”
“偵探靠的是什麼?”藤原佑看向高木涉,“你說。”
“細致的觀察……和準確的判斷?”高木涉咽了一口唾沫,神色緊張。
“那他們觀察什麼?如何判斷?”藤原佑收回視線,擲地有聲道:“指紋、血跡、足跡、傷口……你們哪一個不如偵探?觀察力不夠就多觀察,判斷力不夠就多判斷——全部交給偵探算什麼?你們選擇這份職業難道不是因為熱愛嗎?!”
日本法醫的工資並不比普通人高多少,工作卻是既繁重又危險,是著名的7K(危險、臟、累、嚴苛、無休假、不化妝、結不了婚,日語發音首字母都是K)職業,而鑒識人員也是不遑多讓……
所以,至少在一開始,大家都是懷著滿腔的熱血才會加入這個隊伍的……
被一群人用看假想敵一樣的目光看著的毛利小五郎縮了縮脖子。
那什麼……他之前是不是應該選擇回避的?
“告訴我,你們比偵探差在哪裡?”
“哪裡都不差!”×N
“那麼,現在麻煩大家——”藤原佑微微一笑,溫聲道:“一起把真相找出來吧?”
“喲!”×N
房裡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很快,就有鑒識人員過來彙報窗簾和屋外的陽台欄杆上有大片的油彩,懷疑和死者臉上的是同一種物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