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了之後還隱約透露出一點消息,許家上報了大周犁的存在,聖上龍心大悅,決定召請做出這犁的工匠到京城去,也能儘快把此神物在民間推廣。
沒錯,原名曲轅犁的犁在京城一轉悠,直接改了個名,章知州在接到自己老師的消息,知道自己地下竟然出了這樣一位能人時,心裡頭還是很高興的,在他轄域內出的人做的事,那可都是政績。
說不定今年明年再過過,自己不就有機會往上升,找點人脈回京城去做京官,於是大手一揮跟許行知說,你的犁和你的工匠被聖上看重啦,我提前給你消息頭透透底,但你現在也是應山州的人,你也應該懂的意思吧。
許行知怎麼可能不懂,章知州的話可謂是單刀直入,你這邊有名有姓的大工匠聖上看重了,我知道你的為難所以不跟你搶,但從應山州呈上去的大周犁,肯定得先在這邊進行推行,你自己想想辦法該怎麼做。
按道理來說,自己呈上去的圖紙,上麵的數據標注的明明白白,隻要稍微有點木工底子在的人,都不會看不懂,所以為什麼聖上會要他把這邊的人召到京城去。
要麼是圖紙上出了一點問題,人家圖省事,還是想給工部一點小小的民間震撼,把壓力給拉起來?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過是一個工匠,召了就召了。
許行知看著窗台外麵抽枝的綠芽,歎了口氣,這對於木匠來說,肯定是天大的好事情,被聖上看重光宗耀祖,隻是京城勢力繁多,這樣高調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是福是禍,還真說不一定。
這般想著,許行知又笑了笑,自己可真是杞人憂天,看著頭頂耀眼的光亮,天朗氣清,白雲稀稀落落的散落在四周,入目即是一片蔚藍,從自己的小金庫裡拿出兩壺好酒,走向已經很久沒有去過的那處地方。
木匠的小屋早就換地方了,從原來三兩徒弟擠著給百姓打些櫃子椅子,到現在幾十個人轟轟烈烈的乾著活。
周圍一片熱火朝天,滿地的木屑和各種形狀的小木頭塊堆積在角落,沒什麼人說話,都在專心的做著自己手裡的事,彙聚起來的隻有打磨木頭的沙沙聲。
見著許行知來,有個機靈點的徒弟立馬放下手裡的活過來招呼:“許大人,您是來找於師父的吧,他在裡邊的房間,我這就叫他出來。”
許行知搖搖頭,示意他先去忙:“沒事,你忙你的吧,我對這邊熟,自己進去就好了。”
兩個大木匠沒在乾活,而是對著桌子上的一張圖紙,互相吵的麵紅耳赤,誰也不服誰。
秦木匠早就不想跟他吵了,但於木匠一直糾著一個點不放,看著朝裡走近的許行知,一副看到了救星的模樣:“許大人,我就說今天一出門左眼皮就一直在跳,原來是您要過來。”
雖說是客套,但眼神一瞥,就能看見他手裡的那壺明顯帶著桃花源標識的酒水,秦木匠臉上的笑容一下燦爛了十分。
“您人來就來了,怎麼還帶酒來啊。”這酒水醇香濃厚,喝一口可不便宜,他上次喝還是三年前,厚著臉皮去友人那邊蹭了一杯,就算現在稍稍富裕了些,卻還是舍不得為一壇酒花那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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