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芊終於把沈惜若懟得不說話了, 安靜地吃完了一頓飯。
沈惜若坐在對麵，隨便吃了點，之後就一直專注地盯著蔣芊在看，看得蔣芊整個人都不是很好。
“你老看我乾嗎？”
“我喜歡看你。”
“……哦。”
“你長得真好看。”
“……”
“不愧是我老婆呢。”
“……嗯。”
蔣芊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今天，她完全不直達該說什麼, 隻好隨口答應。
似乎是因為確定自己已經成了她的人，沈惜若的心情看上去特彆好, 哪怕被自己懟了，也開心得不行，眯著眼睛看自己。
偶爾抬起頭，蔣芊看見她的眼神，就會被那種澎湃又溫柔的愛意包圍, 讓她根本無法忽視這個人, 隻能不斷地去回應。
其實，被自己的愛人這樣盯著看，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但蔣芊總還是有點害羞, 有點歡喜，難以接住這樣的神情和目光，總覺得有點太肉麻也太黏糊了。
當然，沈惜若並不這樣覺得。
看著蔣芊吃完飯, 沈惜若自己主動去收拾了各種盒子, 讓蔣芊坐在沙發上, 還幫忙按開了電視。
“你先看看電視。”
蔣芊心情複雜的看著電視，發現所有的電視台，都在重複播放昨天的春晚。
歌舞小品的聲音，帶來一些俗世煙火氣息，讓蔣芊一瞬間有些恍惚。
她想到了以前。
自己還是孤兒的那個世界裡，每一次過年，她都是一個人。
朋友們都回家了，大年初一要忙碌的走親戚，偶爾約她出去玩，也都是匆匆的，在下午。
那時候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吃泡麵，還挺自由自在的，自己告訴自己，這樣過年沒有長輩的嘮叨，沒有熊孩子亂跑，多輕鬆，一點都不孤獨。
可是，真的不孤獨嗎？
她內心深處知道，不是的。
好在，現在她是書裡的蔣芊，她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戀人，沈惜若。
跟沈惜若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大年初一，就是今天了。
在歡樂的音樂聲裡，她悄悄看向沈惜若，滿眼裡都是甜蜜。
有沈惜若的日子，真的太好了。
沈惜若轉過臉時看見了她的眼神，微微一笑，走了過來。
沙發那麼大，她卻專門坐到了蔣芊身邊，緊緊挨著她。
這樣一點距離都沒有的姿勢，讓蔣芊感覺到溫暖。
“今天大年初一，你想做什麼？出去玩嗎？”
蔣芊搖搖頭，主動伸出手臂，攬住沈惜若，像一隻樹袋熊似的，把自己纏在了沈惜若身上。
沈惜若眸光微微沉下去。
蔣芊摟住她的腰，臉抵在她胸口的高度，香香軟軟的氣息，讓空氣都綿滑。
“我不想出去，外麵也沒什麼好玩的，還冷。我們就在酒店好不好？”
蔣芊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就用上了撒嬌的語調。
也不是什麼特殊的要求，就是想撒嬌而已，她平時很少會撒嬌，僅有的一些撒嬌經驗，還是在拍劇的時候演出來的。
她撒嬌的聲線，跟平時有所不同，很是甜膩，透著天真的信賴，又有純潔的愉悅感。
這聲音，讓沈惜若聽得渾身發燙。
沈惜若伸出一隻手，摟在蔣芊背上，輕輕隔著衣服，去撫摸她的背。
感受著，回味著，這一切就好像昨夜發生過一般……
“你這樣說話，我起反應了。”
沈惜若一本正經，聲音低沉沙啞地說。
“啊？什麼反應？”
蔣芊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明白過來了，滿臉“騰”的一下就爆紅了起來，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一邊手忙腳亂，從沈惜若身上往下爬，一邊義正辭嚴地說著：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我們在酒店看看電視，玩玩手機就好了，不是那個意思啊！”
沈惜若卻不讓她爬下去。
蔣芊的左手手臂，被沈惜若一把拉住，右手整隻手也被沈惜若拉了過來，一塊兒摟在懷中，讓她完全無法跑掉。
蔣芊被拉得變成個“大”字，反而完全貼在了沈惜若身上，雙腿岔開坐在她腿上，上半身互相貼著。
空氣一片靜謐，氣氛本來有些尷尬，卻迅速轉化為了曖昧旖旎。
兩個人的臉龐，隻有幾厘米的距離，近的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噴在自己臉頰皮膚上，激起的細小顫栗。
電視裡還放著小品，某全國知名的小品演員，正在笑嗬嗬地說：
“這個小情侶啊，那就是個**……”
窗外不知何處，傳來鞭炮的響聲，隔著牆壁傳進來時，隻剩下悶悶的一絲響。
室內一片安靜。
兩個人保持著這個尷尬的姿勢，貼在一起，卻誰都不想先逃離。
隻是看著對方的眼睛，還有對方那美麗的臉龐，就足夠讓人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