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醉意如同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襲來,緩慢行駛的車子給趙想容帶來感覺就好像她身處於汪洋大海的一片輕舟之上,隨著海浪的打擊,她的意識也逐漸渙散。
緩慢行駛的轎車終於走過了最擁擠的路段,車速逐漸快了起來,黑暗與明亮如同黑白交錯的琴鍵一樣循環充斥在車內,隨著車速的增加,這段光影的奏鳴曲也越來越急促,不斷消散的霓虹燈拉長了炫色的光影,趙遇青看著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然而這個沉思的人還未察覺,不知何時他的“家”已經多了一個可以一起回去的人。
自二人開始互嗆之時,徐特助就開始當起了沉默者,此時見到後座的趙想容頭歪向一邊似是進入了夢鄉,便立馬調高了空調的溫度,輕輕問道:“遇青總,大小姐這是睡著了?”
趙遇青:“從小腸胃就不是多好,再加上晚上開席晚,到吃飯那會兒估計都餓過勁了,又喝了一大杯紅酒,這會兒後勁上來了。”
徐特助:“那一會兒需要去藥店買點胃藥嗎?”
趙遇青:“先不用,她症狀應該不會太很嚴重,按時吃飯就沒什麼大問題。是藥三分毒。”
趙遇青一邊回應一邊將旁邊的西服外套披在了趙想容的身上,並輕輕地將趙想容的身子扶正。
關於剛剛趙想容和趙遇青對話所談及的趙承誌,徐特助其實了解甚少,隻是知道趙承誌是趙世海已過世的兒子,其餘便再無了解。但是從剛剛二人的對話得知,董事長的大兒子似乎在趙遇青心中有一定的分量。
但是他本人有一個極佳的優點,便是沉得住心,不該知曉之事絕不主動詢問。
連續多日的出差讓這個如鋼鐵一般堅強的男人的臉上也透露著幾分疲倦,與白日裡的咄咄逼人不同,夜晚的趙遇青好像有點人味兒了,尤其是在剛剛的那場對話後。
“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平白無故的這句話讓徐特助不知如何應答,他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一下後麵的趙遇青,隻見這個男人望向車外,眼神仿佛帶了一絲罕有的悲傷,這種場麵確實少見。
畢竟趙遇青在他的心裡,有時候就像真神一樣,沒有任何軟肋。
趙遇青:“承誌確實是我最好的也可以說是唯一的朋友,算了算他今年應該又一次18歲了,一眨眼時間過得真快啊!”
徐特助:“遇青總,您是指董事長的第一個兒子嗎?”
趙遇青:“是啊!”
此刻的趙遇青不再像平日裡那般冷淡,話也多了起來,像個不需要任何觀眾的玩偶一樣自言自語。
趙遇青:“如果他還在,集團......”
仿佛想到了很可笑之事,趙遇青譏笑了一聲,“他還在的話,集團哪裡還會有其他人的位置。他還在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呢?他還在的話,我會......”
我會繼續嗎?我還會這般步步為營嗎?我...
趙遇青看了看身旁已經進入熟睡狀態的趙想容,心裡的那幾個字還是浮現了出來。
我還會這般處心積慮嗎?連自己的婚姻也作為算計的一步,
這幾句質問像一記又一記的悶錘打在了他的心上。
此時的徐特助真切察覺到了今晚的趙遇青的情緒和往常太不一樣,這是他沒見過的趙遇青。他眼裡的遇青總,一直就像一個在戰場上從來不會退後的大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