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金、青瓷碗,
蝴蝶釵、玉蟹簪,
珍珠瑪瑙綠母串,
翡翠寶石夜明珠…
小巧玲瓏的寶物,挑選了一堆,用破舊的包袱包裹起來,孫長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求人辦事、禮尚往來,有了這些寶物的加持,何愁大事不成!
然而這些隻是寶藏的冰山一角,霍嘯天團夥挖墳掘墓、打家劫舍,積攢了二十多年的家產遠不止於此,真應了那首古詩: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落為誰功?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
常言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了解到熊膽彪貪財好色的習性,再加上救命恩人的幾分薄麵,孫長生自然是自信心滿滿,救災如救火,絲毫也不敢耽擱。
孫長生和王留下衣衫襤褸、殘衣破褲,戴著個破草帽,拿著個爛瓷碗,陳夢蘇還貼心的給他們準備兩根手杖,活脫脫就是四處流竄的災民形象。
要說最值錢的,就是孫長生背著的粗布包袱,裡麵不但有珠寶首飾,還藏了兩把勃朗寧m1935自動手槍,這還是陳大善人援助護國運動的時候,藏在古井裡麵的軍事裝備,在當時被譽為“手槍之王”!
話不多說,閒情少敘,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雲蒙山道觀門口,孫長生和王留下向師父他們揮手道彆,踏上了去往石家莊的路途。
一路上崎嶇的山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踏上了官道,卻發現路上都是饑腸轆轆、半死不活的災民,可能也是打算到大城市裡去討口吃的,一路上三三兩兩、絡繹不絕!
孫長生和王留下混跡在四處乞討的饑民之中,足足可以以假亂真,這樣他們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不用時刻保持警惕,光明正大的在官道上前進。
走了半天功夫,二人口渴難耐、大汗淋漓,幸虧帶著兩個盛水的葫蘆,他們找了一片陰涼的樹下,一邊歇腳,一邊喝水休息。
王留下擦著汗水咧著嘴,說道:
“這要什麼時候能到石家莊啊?怕是熊膽彪沒有找到,我們自己就累死了!”
孫長生估算了一下距離,說道:
“易縣離石家莊好幾百裡地,還早著呢,保定府還差不多,隻有一百多裡路。”
啊?…
從王留下的眼神中,看出了滿眼的絕望,他央求著說道:
“長生,我們去爬火車吧?就這樣跟蝸牛螞蟻一樣行進,到了石家莊,黃花菜都涼了…”
孫長生苦笑著說道:
“爬火車也要找到鐵道鐵軌呀,你看看官道兩邊除了半死不活、蔫了吧唧的小樹林,什麼也找不到!
聽說如果是在河南地那邊,樹葉、樹皮都啃食乾淨,他們那邊鬨饑荒比我們這邊嚴重的多,真希望災情趕快過去,一切都好轉起來。”
王留下不解的問道:
“國民政府難道不管不顧嗎?任由老百姓都餓死,就是在曆朝曆代,遇到水患災荒,朝廷都要下撥糧食賑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