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哦”了一聲，沒有追問的意思，冰霜龍反而問她：“你都不好奇嗎？”
“其實我隻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藏書室之類的地方，我這些日子過得很無聊，先找點東西打發時間。”
尼弗爾斯說：“你如果很無聊，我可以把你冰凍起來，這樣你不會老去也不會覺得生活乏味，無論過去多久都一如當初。”
“大哥，咱可不興玩這種啊。”都璐被嚇毛了，連滾帶爬回到自己的床上，被子一裹表示自己準備睡覺了。
但是尼弗爾斯沒有走，他反而坐到了床上，接著伸手去摸都璐的臉。
從她的頭發摸到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而被摸的當事人就很難受了，畢竟她擅長的是月光魔法，所以晚上對於周圍的感知要比白天敏銳很多，因此其實她有發現尼弗爾斯會在半夜三更悄悄來到她床邊，一開始隻是站在旁邊看她，最近居然動手了，就像現在這樣摸來摸去。
都璐感覺對方就像個準備動手的變態殺人犯一樣，她當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睡覺，最關鍵是尼弗爾斯這操作讓都璐很費解。
雖然沒有明說，但根據都璐自己的觀察可以判斷在這鏡像的冰雪神殿中能喘氣的隻有尼弗爾斯和她，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生命，也就是說這廝不像緋紅和安蘇烈那樣有對象，家裡冷冷清清。
可能他以前有過對象，後來對象死了。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應該突然對她產生這種詭異的興趣，畢竟都璐很清楚單以顏值來看自己在異世界絕對算不上頂流，能誇好看，也能憑著良心說真漂亮，但如果說她是什麼天下第一美人或者光靠臉就可以殺人什麼的，就純粹是滿嘴說瞎話了。
除了安蘇烈那種癖好特殊的，還有什麼龍會沉迷這種低級皮囊啊？
因為害怕再不阻攔會發生未來某天一掀開被窩就發現裡麵全部都是尼弗爾斯的慘案，都璐身子往下一縮，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不讓冰霜龍摸她，並且吐糟道：“我這還醒著呢，您這光天化日耍流氓可越來越熟練了。”
被子外麵過了好久才傳來對方的呢喃聲：“抱歉，我沒有控製住。”
都璐直覺這聲道歉並不是對著自己說的，她有所猜測，決定冒險一試。
她悄悄運轉了魔力，接著把腦袋露出來對尼弗爾斯微笑：“你看見我的臉後想起了誰嗎？”
這一瞬間他的表情很難看，甚至無法抑製雙頰發紅，這顯然是因為情緒起伏過於劇烈生氣憋出來的，甚至讓人覺得下一秒他就會掐住都璐的脖子，大喊著什麼“你不配”。
但都璐並沒有慌亂，隱約間若有若無的香氣飄散於周圍，月光充盈著此方空間，她的麵容更加柔和。
尼弗爾斯知道四周的變化，但他卻沒有阻止，反而自暴自棄般低下頭，他說：“你們不一樣，但……好像……”
在都璐內心大呼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白月光替身文學時，冰霜龍卻彎下腰，輕輕用自己額前的龍角頂了都璐一下，戳得她有些難受，關鍵在於尼弗爾斯並沒有停下這讓都璐胃疼的舉動，他用自己的龍角戳了她好多下，直到她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腦袋推開。
她實在不明白這種行為是什麼意思。
反正萊尼不會用自己的角戳她，不過黑龍也不喜歡把龍角露出來，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太過邪性，把他當做異種族普通少年來看也行，好吧，不太普通。
但第二天尼弗爾斯把她帶到了一個非常大的圖書館，這兒的每本書都是用不知名材料做成的半透明狀，伴隨著翻閱就會有一行行字跡浮現，許多古老隱秘的記載都能在這兒找到。
都璐欣喜若狂，因此晚上尼弗爾斯再來找她也就不那麼排斥了，按照慣例用月光自帶的柔和特效以及從蝶靈王阿蘭那裡搞來的香氣麻痹對方。
沒錯，在推斷出尼弗爾斯可能因為自己想起了某個家夥時，都璐便利用永恒之誓對戒遠程聯係了阿蘭，而蝶靈王的天賦之一便是無論什麼生靈隻要盯著它的臉都會看見自己的理想型。
這種天賦本身就具備獨一無二的特性，沒有辦法替代，但想短時間麻痹某個家夥製造相似的效果還是可以的，關鍵在於尼弗爾斯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虛太久了，他居然沒有反抗，主動配合了這種“催眠”。
他知道都璐隻是想利用他逃出去，但他就是控製不住。
那份從誕生之初便刻入骨髓的憧憬和仰慕，在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沉澱後，化作了一種病態的執念，他被快樂和痛苦包裹，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