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種異常平和的姿態,虔誠道:“年少時我接受神啟,為了讓精靈族能夠更好地迎接自然母親的歸來,我孕育了艾爾蘭,他是命定的未來精靈王,將帶領整個族群走向神啟之路。”
“後來,我再次接受神啟,孕育了芙尼斯,她將成為森林的守護者,以大祭司的身份護佑著精靈們在災難來臨時也能堅持自我,頑強生存,她左手捧著希望的種子,右手舉著收獲的鐮刀。”
“接連兩次神啟都誕生了奇跡之子,他們是最鋒利的矛和最堅固的盾,仿佛能夠重現過去日月巡者的光輝,緊接著第三次神啟降臨,斐是個可愛的孩子,他那麼普通平凡,與艾爾蘭芙尼斯他們截然不同,但也因此我首次作為一個父親去撫養一個孩子,而非接受神啟的媒介。”
可亞爾帕羅一直都不明白斐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麼,這個孩子實在過於普通,完全不像自己的哥哥和姐姐那樣身兼重任,仿佛他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做一隻普通的精靈過著輕鬆快樂的日子。
但也因此亞爾帕羅對這個孩子並沒有什麼過高期待,反而真心希望他能快快樂樂成長,不知不覺間就開始溺愛對方,最後導致了斐離家出走。
而因為斐的離家出走,亞爾帕羅明白第三次神啟的意義了。
斐將都璐帶到了他麵前,將靈母複蘇的契機、或者說本身就是奇跡象征的她帶到了靈鏡之森。
“現在我得到了第四次神啟,自然之母複蘇的征兆越來越強烈,我們將在自然的見證下進行神聖的儀式,孕育出能夠編織光陰的神之子。”精靈王如此說道。
……
精靈王每夜都會帶那位同族訪客在靈鏡之森夜巡。
他聲稱這是遵循古老的傳統,為了迎接日月的到來,而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言論,最近原本就蘊藏著龐大生命力的靈鏡之森越發富有活力,乃至於居住在森林中的魔獸也因為不可言說的原因躁動起來,大有擴展族群的意思。
“這真的很奇怪,我的意思是雖然嘟嚕嚕很特彆,但父親從來沒有與外人這樣親近過,她不可能真的是我所謂的親人吧?”斐在“親人”這個詞上重重咬音,精靈王的態度實在過於熱情了。
就好像都璐真的是他失散多年的孩子。
大概是因為亞爾帕羅的舉動真的很異常,所以芙尼斯出乎意料開始和斐討論起來,她思索道:“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雖然養育了三個孩子,但我們的母親是誰你心知肚明,興許他已經寂寞太久,然後剛好又遇見靈魂的另一半……”
斐表情糟糕道:“注意你的言辭,不要把父親說的像是年齡大了後寂寞空虛渴求年輕伴侶的那種精靈。”
芙尼斯看了他一眼,誠懇道:“我認為你的形容比我過分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艾爾蘭靜悄悄站在弟弟妹妹身後,斐一個不注意又被他嚇了一跳,在他自覺晦氣準備離開時,艾爾蘭發言:“斐,你和嘟嚕嚕在一起這麼久,為什麼沒有生出孩子?”
自從不幸在這個家庭所有精靈麵前完全暴露自己的真名後,這該死的一家精靈已經滿嘴“嘟嚕嚕”,每天不這樣喊都璐幾聲就不舒坦。
更可氣的是除了斐之外其他三個她都打不過,以至於她的反抗非常無力。
斐“哇”了一聲,表情不善道:“你以為我和她是什麼?待在一起就會不停生孩子嗎?這麼好奇的話你自己去試試啊。”
他耳朵很紅,不過這一點艾爾蘭並不在乎。
芙尼斯倒是聽明白了哥哥的話,解釋道:“因為嘟嚕嚕好像很喜歡孩子,根據她的行為來看,身為精靈的她熱衷於和每個種族繁衍不同的後代……因此斐沒有孩子反而讓人很奇怪。”
因為這句話,斐成功回憶起都璐嘲諷他生不了的萬惡嘴臉,但有的尊嚴必須維護,他冷哼道:“她這個家夥其實審美異常,比起優秀的同族更熱衷於一些奇形怪狀,看那些利貝爾圖特二代就能明白了吧。”
他沒有任何羞恥心地把鍋扣在都璐頭上,關鍵在於單以都璐以前的那些行為來看,這種無端的造謠竟然出乎意料很讓人相信。
但艾爾蘭卻直接揭穿了他:“但你們已經把伴侶之間該做的事兒都做了,為什麼沒有小孩呢?斐,你難道不行嗎?”
“雖然你是她的戀人,卻沒有辦法生育,這種結果真是讓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