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細細看的,但宋硯清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又跑了,給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葉驚秋細細琢磨,這個男三一開始對女主角的態度如此冷淡,看來不是一見鐘情型,或許是日久生情型。
“我…憑什麼….讓你….”
馬背上有窸窣聲響。
葉驚秋提著燈往前照了照,見那匹紅鬃毛馬上還捆著一個人。那人被五花大綁著,嘴裡塞著棉布,說不出話,隻能零零碎碎地吐出幾個字。
她把燈提近了些,“林公子?!你怎麼被綁成這樣?”
待葉驚秋為她解了綁之後,林越舟“刺啦”一聲飛速地從馬背上躍了起來。
他“呸”的一聲把口中的棉布吐掉,“你這姑娘怎麼這樣啊,我好心給你指路,你居然將我綁了?”
林越舟的臉紅得像煮熟的龍蝦殼,他操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跑到江月眠麵前質問道,“你什麼意思?綁架是犯法的知不知道?信不信我去衙門告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說要把它給當場誅殺啊?你若真衝動了,我回去怎麼交差?”
林越舟沒話說了,但看臉色,應該是被氣的不輕。
“不行。”林越舟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虧,“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你怎麼那麼不講理呀。”
葉驚秋:“這個…..結精神損失費能不能先給我的結一下啊,貌似我的貢獻最大吧。”
她試圖插進去,但馬上又被擠了出來,他們兩依舊叉腰站著,麵對麵地吵架。
這大概就是男女主之間的磁場——眼裡隻有對方。
這是第一步。
“能不能來個人理理我。”一隻胖胳膊舉到了兩人中間。
張全德從暈厥中醒來,看到此情此景,痛苦地流下了lui水,“難道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葉驚秋拍拍他的肩,“睡會吧,睡好估計就吵完了。”
這架結束地還挺快。
林越舟過來牽馬,吵了個架,笑意卻盛滿了眼底,“咱們走吧。這兩匹馬,她送給我們了。”
寒露深重,葉驚秋就穿了身來時的嫁衣,不免有些發冷。
走著走著肩上突然一沉,是一件白色的狐裘。
她抬頭,對上林越舟和煦的眼睛。
“抱歉,今日之事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們受驚了。”
“你可不知道,今天嚇死我了都?”張全德終於找到機會吐槽,“我倆都差點灰飛煙滅了。這回你要不掉了?必須請我吃飯。”
“好。”林越舟應和。
“對了。”葉驚秋問,“林公子你那發生了什麼事?”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跟我預料的完全不一樣,以往,那隻畫皮妖都是先去找的新郎,這次不知道為何,居然先來找了你們。正當我發覺不對要來路上找你們時,突然躥出來了許多沒頭沒臉的小妖,隻是數量太多,這才耽擱了些時間。”
“那畫皮妖蝶春說了也慘,當初被人追殺,偏偏被當朝臨滄王裴渡所救,菜開啟了這段孽緣。”
那日,她隻是在寒鴉山上被人唯堵,千刀所指。
已入三更天,烏雲翻滾,紛紛揚揚的雨絲從天而降,落至平靜無波的江麵,泛起陣陣漣漪。
蝶春抬頭,雨霧蒙蒙,遠處的山像蒙上了一層輕紗。
方才她在山上大開殺戒,隻因她前段時間受重傷未愈,他們人數眾多,招式詭譎,如此僵持許久,她竟也覺得力不從心起來。
蝶春喘著粗氣撐住膝蓋,看著腳下的清淺水窪映出自己毫無血色的嘴唇。
一條殷紅的血線從她小臂處滴滴答答地往下落,逐漸與雨水,融為一體。
江麵上寒霧更重,蝶春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幻覺了,她在這朦朧的雨簾中,居然隱約看到江麵中心似是有一小舟,舟中有人執傘而立,提了盞孤燈,淺淡的光影隨著水流波動,無聲地晃動著。
她不知道在這樣的雨夜裡,在這樣一座山中,在這樣一個時間點,是什麼人才會在江中泛舟。
蝶春已無力出聲,眼看著小舟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她麵前。
篙頭輕輕點岸,葉浮燈視線所及之處,是一身緋色麒麟暗紋圓袍的執傘少年,他靜靜地屹立在船頭,腰身纖細筆直,如筠竹般屹立不動。
一雙且骨節分明的手從羅傘下伸出,這雙手白皙修長,像是毫無雜質的白玉。
蝶春有些吃力地抬起眼,見那把淡青色的羅傘向下偏著,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隻能窺見來人略帶瘦削的下巴和緊俏的薄薄嘴唇。
“這麼大雨,不進來避一避嗎?”
少年的聲音清晰而動聽。
蝶春一怔,將染了血的手伸出,才發覺有些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