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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那日說好的三日之期,如今已經去了一半。你從舒月那裡借走的百兩銀子,再加上你欲婚前納妾的百兩賠銀,這二百兩銀子,你可得按照約定守時歸還啊。”
柳氏手中拿著江凜今日交還的房契,漫不經心地說道。
黎正康剛下朝回來,聽府中下人說,今日府中來了下人,雖說心中仍舊為了朝堂之事煩悶著,但還是斂了斂神色,朝青竹堂走去。
可剛走到青竹堂門口,就看見了這一幕:
江凜弓著身子,看上去十分卑微,可眼底卻帶著明顯的不悅。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請夫人放心,在下不是不守承諾之人,定會在明日之內把銀兩湊齊奉還。”
可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彆說是二百兩銀子,便是二十兩銀子、哪怕二兩銀子,以他如今的境況,也是拿不出的。
偏偏柳氏還在上頭一臉刻薄地冷嘲熱諷:“當初我本是不願意將舒月嫁與你的,你一沒本事、二沒家世,若說高攀我舒月這丞相府千金,本就是癡心妄想。怎奈得舒月心悅你,我愛女心切便不好說些什麼。可沒想到你竟是這般不成體統,不僅婚前便伸手朝未來娘子要錢,竟還敢私養女子,意圖在婚前納妾,真真是書讀到狗肚子裡了!”
柳氏這話原本隻是為了羞辱江凜,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記得善待自己的舒月,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門口的黎正康聽著這番話,總覺得柳氏那前幾句都是在影射自己。
從前自己與元妻何等恩愛,隻是那時自己官職還沒有如今這般高,他被權利迷了心竅,在娘子屍骨未寒的時候娶了柳氏做續弦。
他需要柳家的錢做打點,柳家自然成了他向上爬的梯子。
如今江凜比他更荒唐,可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