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宋凝煙有些失落,因為黎清淺告知她,此次筠州之行兩月,長公主很是思念他們夫婦倆,所以去西涼的事情,恐怕要耽擱到她與黎禎成婚之後。
可黎禎那般古板無趣,又是如今的狀元郎,剛被即將登基的太子安排了差事,想必日後新帝登基,黎禎就更忙了。
自己成了他的正妻,若是一離家就去到那麼遠的地方,他會答應嗎?
與此同時,西郊巷子的那戶人家又徒生了些許熱鬨。
因為黎舒月假孕又在京城中胡亂傳播謠言兩件事,江阿嬸又氣又急,不由分說便將傷勢未愈的黎舒月鎖在房內,每日隻送去一碗飯和一壺水。
彼時的江凜還在為淩靈的事而憂愁。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靈靈在沒有自己的傳信情況下就上了京城,宋凝煙又為什麼會說出那句“那相好的是不是從前的白月光”?
靈靈當然是自己心中最好的女子,她從小便與自己一處長大,自己那般努力地考取功名,就是為了要給她一個錦繡的未來。
原本以為,自己會在殿試中大放異彩,風風光光地將她接到京城來。
隻是沒想到,自從那次落水之後,一切都事與願違。
可是……
江凜有些猶豫了,若是靈靈還是從前那個小女孩的話,那麼那日她在長茗樓為什麼是那副樣子?
江阿嬸一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心中的不快又加重了幾分。
“那女人已經被我關起來了,最近她都不宜再出來。免得再給你的前程惹是生非。”
從前指著黎舒月要銀子度日的時候,江阿嬸還會恭敬地喊她一聲“黎四姑娘”;後來她被黎家逐出府,但還有一絲價值的時候,江阿嬸也會客客氣氣地喊她的閨名。
現眼瞧著黎舒月沒有一絲用處,壞的孩子還是假的,江阿嬸也懶得再裝模作樣。
江凜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自嘲地苦笑“前程?我哪還有什麼前程?”
難道不是黎清淺那個惡毒的女人隨口一句話就能把他碾碎嗎?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難道你還想著回到白蓮鎮,同淩靈成婚,然後一輩子待在筠州不出來了?”
江阿嬸有些恨鐵不成鋼。
可江凜卻在想另一件事發生了這麼多,淩靈還願意原諒自己,與自己重新在一處嗎?
江阿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可彆忘了,如今府上的翠姨娘是正兒八經有了身孕的,是我陪著她去醫館診脈的,可半分做不得假。”
一句話點醒了江凜,對啊,還有翠兒腹中的孩子在。
江阿嬸將一隻鐲子扔在他麵前,“你瞧這是什麼?還認得嗎?”
江凜豈會不認得?這是自己上京後給淩靈買的禮物,隻是大半年過去,他還早以為找不到了。
“阿嬸,您在哪兒找到的?”
江阿嬸冷哼一聲,“這你可要好好感謝我方才去將你娘子捆起來、搜了她的身,如若不然,你便是一輩子也彆想找到這東西。”
她說起這番話來,麵不改色,仿佛自己說的就是事實一般。
江凜不悅地皺起眉頭,這是黎舒月偷走的?
就是因為這東西沒了,才導致自己與淩靈蹉跎了半年,她才始終不能相信自己的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