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策仰頭看著高高掛起的明月,他輕笑一聲,說道:“可是最後還是昭昭贏了,你利用了所有人,一臣侍二主,深入漩渦之中,你的利用價值太高了。”
“這讓我想起了當初你們做的交易,我本以為你們的交易早就終止,直到今日,我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交易。”
“裴知謹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有如今的下場,他要讓你給文煊帝續命,穩固他的地位,讓你給他鋪完剩下的路。”
符淺昭眼中含笑看著謝景策,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是其一,其二與其說你想殺我,不如說你更想利用我剩餘的價值,燕王善戰卻實在愚蠢,譽王頗有心計卻實在軟弱無能。”
二人走到一座涼亭,謝景策坐下看著符淺昭,“昭昭,你深知文煊帝命不久矣,其實你一開始就打算好把我支出去,不管來日坐上龍椅的是誰,朝政大權也必定會落在你手裡。”
符淺昭聽著他講述的‘故事’,指尖輕輕敲著桌麵,“梁夏朝中也有善戰的將軍,可是我思來想去都不合我心意,他們必定打不下這場仗。”
“不管是從謀略、心計還是身手方麵,你都是最佳人選。”
符淺昭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嘴角黯然一笑,如水蓮般明媚,“賢王,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謝景策勾了勾唇,眼底卻是一絲寒意,“昭昭,竟然能計劃得如此周密。”
她低笑一聲,開門見山地說:“起初我也並未這般打算,直到後來,我知道了些有意思的事情。”
她斟酌了一番措辭,看向謝景策時嘴角已經沒有了笑容,“賢王,你應該慶幸,你還能活到如今。”
話音剛落,謝景策不住地搖搖頭,“聽到昭昭今日所言,我們在昭昭眼裡真是夠蠢的,爭得你死我活,最後還是昭昭漁翁得利。”
聽罷,符淺昭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扯開,“昭昭,夜裡風涼。”
符淺昭臉上掛著笑意,婉拒道:“那也不必如此吧。”
二人並肩走在宮道上,“我和賢王之間也彼此彼此,想當初賢王也差點讓我死在獄中。”
“賢王這一手借刀殺人,用得也是極好。”
謝景策挑眉看向符淺昭,“是嗎?昭昭。”
符淺昭淺笑出聲,她看著謝景策,“說句不敬的話。”
謝景策臉上略帶詫異地看向符淺昭,隨後用調笑的口吻說:“你我之間還談這個?”
“如今昭昭手握政權,何談不敬一詞?”
她臉上還帶著病氣,唇角微微一翹,“你們謝家人都慣用‘借刀殺人’這一招?”
謝景策聞言,他當然知道符淺昭這話中講的是何意,剛才與她在殿中之時,她便含沙射影了一番。
“昭昭,此話何意?”但他還是開口詢問道。
“賢王,當真不知,我說的是何事?”符淺昭故意這般問他。
謝景策裝作真聽不懂她說的是何意思,繼續問道:“當真不知。”
“陛下當真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