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阿佛洛狄忒(2 / 2)

晉姝意走出去很遠才問道:“陳跑跑,你到底還知道什麼內情不?”

大家都不傻,看黎念那個做賊心虛的模樣,猜也能猜出來個七八分。她和這位謝先生之間的關係絕非僅僅是房東和租客那麼簡單,或者說,單純。

陳鵬鵬在小程序裡叫好網約車,鎖掉屏幕把手機放進手提包裡,歎氣搖頭:“這種事還是得等她願意親口講出來才行,我們就彆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沉默半分鐘之後,他又像想起來什麼:“對了,我隻打了自己的車回朝陽,你倆去基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麻煩自理哈。”

“……”晉姝意送給他一對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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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回到家裡時,發現平時幾乎不使用的書房的門竟然虛掩著。她踟躕片刻,輕輕敲了敲,沒有等到裡麵的回應,於是徑自推開房門朝裡眺望。

房間裡亮度很暗,落地窗前亮著一盞昏黃的氛圍燈,和屏幕投射出來的冷調光線交雜在一起,落在男人的身側。

謝持略微側坐在電腦前,頭上戴著監聽耳機,正在擺弄著那個陳舊的電吉他。

黎念不知道他在彈奏什麼曲調,隻聽見鐵線顫動的微弱聲響,看著他纖長靈活的手指在指板上翩躚紛飛。彈到投入時,他的頭和肩膀會跟隨手部動作有節奏地小幅度搖晃。

從來沒見過謝持還有音樂上的天賦。

她差點以為愛玩任天堂遊戲機就是他唯一鮮活的一麵。

黎念讀小學時,總愛抱一顆足球去謝持家的書店找他玩,卻總會發現他坐在書架下麵,捧著諸如《小哥白尼》《博物》這樣的科學雜誌看得入迷。在學校裡,謝持也鮮少參加男孩子的集體活動,踢球、飛盤、彈珠、跳棋他一概不玩,隻喜歡縮成圓滾滾的一團,在座位上啃各式各樣的書。

班裡的同學都給他起外號叫“書蟲”,再長大一些有了美醜胖瘦觀念之後,綽號就演變成了“大肥蟲子”。

黎念還為此和始作俑者在學校公共廁所門前打了一架,失手砸壞了玻璃窗戶,讓中午忙得焦頭爛額的黃麗娟在接到德育處電話後直接衝出店鋪蹬上自行車,也沒顧上收客人的飯錢。

後來周珮文還因為這件事專程宴請答謝了黎念一家人,從此兩家之間的往來更加密切……

黎念駐足在書房門前,凝望得有些失神。

突然,謝持停下手裡的動作,一曲終了。他把吉他的電源斷掉,站起身來,舉起桌上的高腳杯將裡麵的紅酒仰頭飲儘,喉結明顯地滾動兩下。

他餘光瞥見黎念後,把空酒杯扣在桌上,腳步微晃,直接朝她走來。

她這才注意到他早已經把工作時所穿的襯衫脫掉,上半身隻剩下一件用來打底的純白背心。大臂上微凸的青筋一直蔓延到手腕,心口那塊大麵積的紋身半露出來。

電吉他還掛在身前,背帶正好勒在斜方肌上,白淨的皮膚被摩擦出了淡淡的紅痕。

黎念的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把她牢牢地釘在原地。她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害怕地眯起眼睛不敢看他。

“我是房東,謝先生?”謝持取下吉他放在牆角,離她一步之遙穩穩站定。

黎念呼吸一滯,頓時感到無所適從,偏過頭去撅著嘴,不為自己辯解。

“你就這樣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嗎?”謝持再往前靠近一點,沒等她開口繼續逼問道。

“對不起。”黎念聲音有些顫抖。

“嗬……”謝持將頭發向後一撥,嘴角漾開笑,低沉的聲音摻了些許涼薄諷意,“我們已經結婚兩年了。念念,我到底配做什麼?房東,同住的舍友,結婚證名字可以寫到一起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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