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的張湉。
張湉什麼也沒說,露出的眼睛朝她輕輕眨了眨,然後彎下了眼角。
陸停停熟悉這個人到完全能夠想象出他口罩後麵的樣子。
這會兒,她很想和她們一起下去,很想說她手癢了想打幾個喪屍來玩玩。
人影都沒入電梯井了。
羅菲拍了拍陸停停的肩膀:“老母親彆看了。”
陸停停沒跟她計較:“你怎麼不下去?”
說完,她轉身抽了根凳子往電梯口一坐,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架勢。
如果沒有左手掛著的繃帶影響視覺效果的話。
羅菲轉身提醒了那些四處橫躺休息的人早點起來,小心著涼,隨後壓低聲音說:“關固原不是去了嘛。”
關固原就是長發男的名字。
“怎麼?他能代表你?”
陸停停嗅到了八卦的氣息。
羅菲笑了笑,半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出來,沒有點燃,隻是放在鼻尖輕嗅。
在八樓的人眼裡,關固原恐怕是天底下最好說話的老板,甘心給下屬打下手,不爭不搶。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控製著沒讓身後那些人聽見:“前男友。”
陸停停眼中閃過驚訝:“他就是你劈腿的前男友?”
“哦,”羅菲怔了怔,“該叫前前男友了。”
“你倆談的辦公室戀愛?”陸停停斟酌著問道。
羅菲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談辦公室戀愛的。他那時候有個跳槽過來的機會,我說,你要來這乾就分手,我受不了工作和生活交織在一起。”
羅菲在飯廠是名副其實的實權骨乾,而關固原比她還要再高一級,這個年紀能在這個位置上,在廣泛提拔年輕人的大廠中也是不多見的。
“他要來,我們就分手了。”
她的話輕飄飄地砸在地上。
“結果今年,組織架構調了又調,他變成了我老板,你說好不好笑。”
陸停停不知道該不該笑。
羅菲:“啀,你是怎麼談的戀愛?”
陸停停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和張湉的關係更像是水到渠成,因為從小就認識,進入青春期後也很快開始了偷偷摸摸地早戀,異地過幾年,但畢業後迅速開始了一起生活。
她當然確信自己喜歡他,但確實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瞬間——除了這兩天。
陸停停糾結再三,回答道:“沒有考慮過不和對方在一起的可能性。”
羅菲笑了。
是那種,在路邊見到可愛的小三花在落葉堆中踩來踩去時,會露出的笑容。
而與此同時,正在電梯井通道中一步步攀爬的十人,也到達了終點。
江亞美首先掏出花露水,往電梯門縫上上下下一頓噴,隨後抽出撬棍,和身後的江誌剛一起配合用力,壓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撬棍碰撞電梯門的聲音顯然引起了一些喪屍的注意。
江誌剛左手一伸,示意所有人安靜。
庫庫——哢哢——
時間一秒一秒砸在眾人心頭,眼看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