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鴻門宴(2 / 2)

這張線條鋒利的臉已經與八年前截然不同了,不過可能是看得多了,身邊人都說她這個小秘樣子好看,她自己卻不怎麼覺得。

好看麼?好像是有那麼一點。

楊徹覺淺,是小時候養成的習慣,他一直不敢睡太深,察覺到身邊有人後他很快醒了過來,陸嬈都被他睜眼時的凶光嚇到了,不過他看到是她後眼神很快就柔和了下來。

“二小姐,怎麼起來了?”楊徹撐著胳膊坐了起來,順手幫她把滑落一半的睡袍拉了上來。

陸嬈命令他在公司外依舊維持“二小姐”這個稱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聽他叫二小姐,每個咬字都令她很高興。

認真算來,楊徹算是越她界限最深的男人,就比如她的睡袍滑落了,其餘男人,哪怕是和她已經上過床了的男人,這個時候也不能未經她的允許碰她,男人於她而言隻是消費品而已。

但她對這種親昵幾乎毫無察覺,或許是習慣了楊徹在她身邊,她對他不設對男人的那種戒備,加上他是孟輕的孩子,有一段時間她還一直以小姨自居。

男人是男人,狗是狗,她分得很清。

“怎麼睡這裡?不回家睡?”陸嬈覺得腿有些麻了,站起來時攏起睡袍的領子,表情冷冰冰的。

楊徹在濱江買了房子,距離公司近些,已經不在陸嬈這裡住很久了,他對待陸嬈幾乎沒有秘密,獨幾件之一就是他在她彆墅附近又買了間公寓,大多時間其實住在這邊。

他在紐約地下拳場賺的錢不算清白,這段背景他用了一段時間才徹底抹消,不牽扯到陸嬈就好。

“擔心你喝多了難受,找不到人。”楊徹起身走到窗前,把窗戶關上後低頭看了看手表,然後說,“你再睡一會兒,不習慣我在這兒我就先回去了。”

陸嬈眯著眼,看著男人精壯的腰背,舔了舔嘴唇,身材也蠻好的。

“董文秋回國了,說要和我吃個飯,我明天白天補個覺,你晚上來接我。”

“好。”等他回頭,眼前隻剩下陸嬈關門前的一半背影。

楊徹意識到,無論過多久,他還是會為自己卑劣的嫉妒心感到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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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陸嬈換了一條黑色的魚尾裙,出現時楊徹不由得一怔,她把頭發簡單地盤在腦後,眼底還有些宿醉的疲憊,卻如常扣緊他的心弦。

“不用太隆重,省的董文秋以為我在朝他獻媚,巴不得和他合作呢。”陸嬈坐進後車座,把一縷頭發彆在耳後,又補充了一句,“待會兒你也不用給他好臉色。”

陸嬈最近在做旅遊生意,在扈東投了一處景點,董文秋是那裡的地頭蛇,黑吃黑發家,如今看起來人模狗樣,實際私底下手段很野蠻。

陸嬈很看不上他,在東南亞包了幾個小老婆都要發朋友圈的男人。

楊徹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問:“要不要再帶幾個人?”

陸嬈的視線由窗外移向後視鏡,與楊徹對視,她勾了勾唇角,反問:“帶你一個不夠麼?”

楊徹移開目光,看向正前方,打了一圈方向盤,將車開進了董文秋選的地址,沉著眸子回答:“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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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門口停了一排連號的黑色轎車,董文秋的人個個西裝筆挺,在大門口站了兩排,看來是包了場。

“開酒樓的就是闊氣,想給我下馬威呢。”陸嬈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