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血償(2 / 2)

次日回扈北時,陸嬈換了一件高領毛衣,楊徹卻並未露麵,這讓特意前來送行的舒汀南不免失望。

溫祖雲是陸嬈的老相識,扈京醫大心理學教授,現在在扈北的虹北醫院任職。

楊徹去縫了針,陸嬈來接他的時候看他臉色蒼白,她小聲驚呼:“這是怎麼了?上次差點被打死臉色也沒這麼難看呢。”

溫祖雲聳了下肩,小聲和她說:“好像是被嚇的,驚魂未定呢。”

陸嬈不可思議,她不就是被人擺了一道麼?又不是斷胳膊斷腿養不起他了,怎麼把人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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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垠的原野之上冷風獵獵,盤曲的公路上隻剩一片蕭索,這是一片無人問津的破落之地。

呂程睜開眼,頭痛欲裂,竟一時分不清眼前是真的懸在夜空上的星鬥,還是自己的幻覺。

他整個人被捆在公路中央,動彈不得,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時,立刻劇烈地掙紮起來。

他驚恐地大喊:“救命啊!有人嗎!救救我啊!!”

這時,耳邊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還有前照燈的光把四周照得稍微亮了一些。

呂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著嗓子呼救,最終那輛車停在了他的不遠處,車燈直直打在他的身上,刺得他睜不開眼。

有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呂程口中還在不斷地說著救命,祈求那人能來救自己。等那人站定,他看清來人的麵容時,才徹底陷入了絕望。

這個人是陸嬈的人.....是陸嬈來報複他了!

楊徹半蹲下來,抓著他的頭發逼他抬頭,呂程已經嚇得涕泗橫流,生怕楊徹一刀了結了他。

那天晚上之後他就後悔了,如果不是那個人攛掇他....他怎麼會動那種心思!誰能想到陸嬈這麼難搞,最後把他自己也玩進去了!

楊徹麵若修羅,眼底沉著刺骨的寒意,比起審問,更像是行刑的前兆。

“是你嗎?”楊徹如是問。

“不!不是我!不是我!”呂程拚了命地搖頭,抱著能讓楊徹相信的期望,幾乎是不打自招,沒想到楊徹真的鬆開了他的頭發,他的頭狠狠摔回了地上。

楊徹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回到車旁打開後備箱,拖出來了一個什麼東西。

他一路拖著那個東西丟到呂程身邊,手臂搭在膝蓋上再次蹲了下來,問:“認識嗎?”

呂程回頭,被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嚇得差點丟了呼吸。

男人的一隻眼空洞洞的,眼球徹底沒了,眼皮鬆鬆垮垮地搭在上麵,他的脖子上是一道道的刀痕,被封條封住了嘴,正在痛苦地嗚咽。

“不認識!我不認識!”呂程還想解釋,隻見楊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兩個,用腳踢了一下那個人,兩個人就那麼橫躺在公路中央。

“他可是認識你得很呢。”楊徹此刻冷冽的眼眸,將會是他們一生都膽寒的存在,“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的,你們如果死了,會很麻煩。”彆把人弄死了,。這是陸嬈教他的。

“但你們活著,也叫我很不痛快。”那不如叫你們生不如死好了。

呂程看著楊徹回身走向車子的背影,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立刻瘋狂地掙紮起來,尖叫著求他回心轉意:“不是我要這麼做的!是彆人指使我的!我告訴你是誰!你放過我!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這麼對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楊徹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呂程,他故意拖延時間,讓他們多受恐懼的折磨。

他突然笑了,眼底卻毫無笑意:“沒關係,隻要你還有半口氣,我就能撬開你的嘴,你用不著和我談條件。”

緊接著,他在呂程絕望的目光中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無人的曠野,在他踩下油門後,轟鳴的引擎聲後緊跟著淒厲的慘叫,將冷夜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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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送到彆的地方去,省得陸總見了心煩,彆死了就行了。”楊徹掛了電話,從車上下來,幾個萬川的員工看見他後向他問好,他點了點頭。

進公司後,前台叫住了他,他停下腳步,隻見前台抱著一束花,過來和他說:“楊特助,這是今天有人送來給陸總的,您看,怎麼處理?”

楊徹看了一眼花束,都是陸嬈喜歡的品種,他接過附帶的卡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希望你喜歡,不喜歡的話就扔了吧——宋苡琛」

宋苡琛....是他。

楊徹把卡片遞回去,說:“直接請示陸總吧,送給陸總的私人禮物,不用問我。”

“啊......好的。”

前台把花收了回去,一邊給總裁辦公室打電話,一邊偷偷看楊徹離開的背影。

總覺得楊特助今天有點不高興呢。

楊徹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