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徹沉默不語,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低下頭,像是在求她:“我送你回家吧。”
陸嬈點了點頭。
外麵下著暴雨,楊徹替她打傘,不敢靠太近,隻能追在她身後跟著,將自己整個人暴露在雨中,雨打在他的肩頭。
他替她拉開副駕駛車門,她視若無睹,在他的目光中自己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她心裡有氣,楊徹便由著她發泄,進了家門,陸嬈反手摔上了門,把他推進淋浴間,扭開花灑,涼水瞬間淋到了他的身上,他沒躲。
雨水未儘,很快楊徹又從頭到腳濕了個徹底,襯衫濕噠噠地貼在他線條分明的小腹和胸膛上,莫名增添了幾分曖昧禁欲的氣質,但在此情此景下,更像是一種羞辱。
陸嬈半強迫地捏住他的下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楊徹像獵物一般被她把持在手中,不做任何反抗,就好像陸嬈想對他做什麼都行。
陸嬈卻想,他在她麵前,太擅長這幅任人宰割的姿態。
她的袖子濕了,他垂下眸時隻想到這個。
而陸嬈聲調輕巧,像落在紙上平穩流暢的一筆:“荷露今天和我說,我把你養得很好,想把你借過去玩幾天。”
楊徹瞳孔一震,陸嬈隱約感受到他下頜的關節好像都在顫,他問:“什麼意思?”
玩幾天?就像那天晚上那樣嗎?她可以把他分享給她的任何一個朋友,要他做那種事嗎?
楊徹抓著陸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合攏她的手指,就好像陸嬈掐住了他一樣。
他知道陸嬈喜歡這樣,她喜歡這麼掌控他,他也願意被她掌控。
陸嬈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喉頭在她手心裡緊張地滾動,她突然覺得很頭痛,手下用了點力。
楊徹沒皺眉,就像是心甘情願獻祭,他說:“彆不要我。”
不要他?幾年前除了她,還有誰要他?
她早該注意到,當初那頭狼狽伶俐的雛狼如今已經覆上了漂亮的皮毛,他長年累月地待在她身邊,總會生出一點野心。
他那幾天憂心忡忡,原來是怕她和宋苡琛結盟,萬川脫離了他的掌控,她這幾年是不是給他太多權力了,讓他有了可以掌控萬川的錯覺?
“以後彆跟著我了,”陸嬈鬆開手,突然覺得沒勁了,關掉了花灑,不顧楊徹眼底的驚愕,轉身說,“我給你開家公司,你自己做著玩吧,能賺就賺點,賠了就賠了。”
“什麼叫彆跟著你了?”楊徹對陸嬈後麵說了什麼充耳不聞,滿腦子都是前半句話,他跟在她身後,走出浴室前,陸嬈輕飄飄地說了句彆把我的地毯弄濕了,他隻好尷尬地停在了門口。
“為什麼趕我走?”楊徹攥緊了手指,可陸嬈不再回頭看他,他追問,“我做錯什麼了?”
陸嬈挑眉道:“怎麼算趕你?你這怎麼看都是升職了吧?你在我這裡當我的助理,哪有去當領導自在?”
緊接著,陸嬈裝作恍然大悟一般回頭說:“不過也是,楊老板生意做得大,不願意在我這裡屈才也是應該的。”
楊徹一怔,隨即避開她的目光,低聲說:“你知道了。”
瞧他說的什麼話,陸嬈有心想知道這些事一點也不難。
所以是因為他對宋苡琛出手,所以她生氣了,是嗎?
“你居然承認,我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