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慶幸自己改造了淋浴的供水來源，不然此刻停水，浴室的血跡衝刷太麻煩，估計會被他的女朋友發現。
他抬頭，麵前掛著一麵梳妝鏡。
鏡子裡映出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他黑色的瞳眸映照著暖黃色的燈光，折射著地麵上的血跡，有幾分詭譎。
隻有他清楚，那裡麵是殘餘的暴虐和壓不住的興奮。
他抑製住微微顫抖的手臂，脫掉衣服用冰涼的水一遍遍衝洗身體，企圖壓製連續不斷的亢奮的情緒。
不行，他不能被舒舒看出來，她會害怕的。
江清羽仰頭，讓水流正對著衝擊他的臉頰，封閉他的感官。
剛剛發生的事情像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在他腦海裡盤旋。
七樓出事了。
顧修住在八樓，第一時間察覺到情況不對，給他發消息。
江清羽早料到會有人來搶，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那些人是有備而來，搶殺完了七樓，又準備搶八樓。
七八樓間的安全門那裡被他提前裝上了機關，大部分人死在了機關下，還有一兩個人是被他用刀砍死的，鮮血浸濕了他的衣服，濺到了他的臉上。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但江清羽迷戀這種感覺，腎上腺素一瞬間飆升的感覺，比賽車更讓他覺得刺激。
他閉著眼，不斷回味刀尖劃破血肉時發出的聲音，血管割破迸發出的血液，像是一幅動態的漂亮的畫。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現在這個世界真有趣。
……
江清羽出了浴室，舒瑤正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偷偷和669聊天。
看到他出來，舒瑤立刻屏蔽掉669，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舒舒。”
江清羽看到她背對著他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
“舒舒，剛才七樓出事了，顧修喊我去看。”
他隔著被子抱住她，側臉貼在她毛茸茸的頭發上。
“七樓的人都被殺了，幸好我早有準備，不然他們進來我們也要倒黴。”
江清羽的語氣很溫柔，就像在說一件毫不相乾的小事。
舒瑤卻聽得心裡一驚。
“669，這是不是男主乾的？”她把669的屏蔽取消。
“哼，宿主，現在知道找我了！”669氣鼓鼓的。
“你彆氣，我都不氣你看我隱私，再說剛才不是江清羽來了嗎。”舒瑤哄它。
“好吧，原諒你了，下午確實有幾個人，是男主找的，他們本來準備撬八樓的鎖，結果正好遇到七樓有人出來往樓道裡丟垃圾，臨時起意就把七樓給搶了，人也被他們殺了。”
669是係統，其實不太有人的是非觀念，這個世界的法律規則在天災降臨的那一刻就崩壞了，因此它也不覺得殺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宿主不用擔心，反派剛才把那些人都解決了，我判定過不會有危險，才沒告訴你。”
舒瑤聽了心裡發寒。
他們也太狠了，這才是天災的第三天，秩序還沒有完全崩壞，他們竟然能做出殺人這樣的事。
還有這棟樓，估計馬上就會變成土匪窩。
舒瑤神情懨懨。
江清羽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還以為是她害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彆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實在不行你就進空間待著，不會有事的。”
“我不害怕，”舒瑤聲音悶悶的，“我隻是覺得難受。”
“才這麼一會兒，就有人殺人了。”
江清羽手掌寬厚溫暖，輕輕撫摸她的長發安慰她。
黑暗是最容易滋生罪惡的時刻，加上缺少物資，隨著時間推移，犯罪事件隻會越來越多。
但這沒必要告訴她，她隻要每天快樂的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