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雪看了她一眼,是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少女,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姑娘,何必呢?何苦呢?有什麼想不開的,你這大好的年紀!”
那姑娘直直盯著她看,似乎在欣賞她慌張的樣子,半晌,才笑盈盈地道:“多謝你相救了,柳姑娘。”
柳傾雪詫異地抬頭,看了看這少女,依稀有些眼熟,可腦子裡什麼印象都沒有,隻好問道:“彆,彆客氣,你好!你是......?”
這姑娘咳了一聲,輕聲道:“我姓秦。”“哦,是秦姑娘啊,你好你好,見到你很高興!”柳傾雪曉得這種時候得找點話說,她道:“你認識我嗎,我怎麼有點想不起來你了,你怎麼知道我姓柳?”
秦姑娘再次輕笑,微微扭過頭去,說道:“石匠鋪子柳家的姑娘,誰不認識,我是剛來村裡的,原來在外地,所以你不認識我。”
“哦,這樣啊。”柳傾雪站直了身子,開玩笑道:“我家的石匠鋪子倒是有挺多人知道,但是我,我也這麼有名嗎?”她記得原主不善言辭,也不經常拋頭露麵,這姑娘怎麼還能一眼認出她來,莫非是以前光顧柳家的客人,那倒沒準,今天來付洗衣石板訂金的就有好幾家是打發家裡的女兒來的。
不過,柳傾雪上下看了看眼前這位的穿著,不像是普通農戶村民家裡總拋頭露麵的女兒,倒像是和原主那樣,家裡經濟條件稍微好點的商戶人家女兒,穿著的是綢羅裙,還帶了遮陽帽遮陽。
“柳姑娘,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恐怕就掉到那河裡去了。如果方便的話,能請你喝個茶嗎?”秦姑娘忽然說道。
“哦,好的,好的。”柳傾雪一時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本以為這位尋短見的秦姑娘會哭哭啼啼一番,講講她為什麼要跳河,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秦姑娘卻是一副遇見舊友,要找個閒處與之高談闊論的模樣。柳傾雪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麼快就開始請茶報答救命之恩了?可她明明還什麼都沒勸慰,秦姑娘就自己調整好了?
算了,想那麼多乾嘛,秦姑娘能自己想明白不是更好嗎,可能接下裡她就會告訴她她心裡的煩惱了吧。
還真讓柳傾雪猜對了,秦姑娘坐在茶樓包間裡,跟她傾吐她從小失去父親,內心非常痛苦,而且是經常痛苦,比如像剛才,在橋上走著走著,就想起了自個兒已故的父親,不由得傷心失神,險些掉進河裡。
柳傾雪“啊”了一聲,原來人家並不是存心要跳河,而是“失神”差點掉到河裡。“那太好了,秦姑娘,我還以為你是有意......靠近河邊的!”柳傾雪道:“但是你以後走路也要小心,不能在走路的時候想事情,要是真掉進河裡可就糟了。”雖然河邊常有走動的人,也常有洗衣裳的婦女,但萬一情況緊急,也有可能來不及救人。
眼看柳傾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秦紅葉暗自好笑,這柳家女真跟之前聽說的一樣,呆頭呆腦的,彆人說什麼都信,她為了碰見柳傾雪,可是特意等在橋邊的!
秦紅葉眼看那趙青是一點兒正經主意沒有,本來這兩天趙青說讓他那個什麼大哥幫著辦山路的事,結果不知為何又弄了滿臉包回來,問是誰打的也說不清。
秦紅葉已經受夠了趙青的不靠譜,隻得繼續扯謊幫他瞞著趙家老爺和趙家母。她說服趙青消停幾天,彆再到處惹禍了,還是讓她來想想辦法吧。
秦紅葉想起趙青那不知被誰打成的豬頭臉就頭疼不已,但她麵上不顯,繼續漫無目的地和柳傾雪說些家裡的日常,她和娘親、父親相處的過往,又引著柳傾雪品茶,還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