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販問道：“那一個能賣多少錢呢？”
柳傾雪想了想宋夫人給的價格，估算了其中一個的價格，說給了商販聽。商販聽了感慨道：“呀！真好，一天做一個賺得就夠多了！到底還是有個手藝才行，比我們風裡來雨裡去，還擔心賠本強得多了。”
商販羨慕的不無道理，這種石塊在象蟻山到處都是，隨手就可以撿到，隻需要刻上些花紋或者吉祥圖樣，就能當商品賣出去，真是屬於無本買賣了！
此時，車內的另外幾個商販也歪過頭來看，阿平和吳三也停下來聊天，聽商販們和柳傾雪交談。
柳傾雪笑道：“的確算是一門謀生的手藝，但是也要喜歡才有耐心做下去，比如我們家的幫工，過一段時間，恐怕就會有不少放棄的，這個東西堪比繡花，費神得很。”柳傾雪說的是她在現在經曆中遇到的真實經驗，當初跟她同學一起石雕的，堅持到後來的沒有幾個，能當做手藝謀生的更是極少。
商販們傳遞著看柳傾雪那個半成品，紛紛同意，有商販說道：“這個東西的確不好做，讓我坐上一天半天不動地方，就敲敲打打個小石頭，我恐怕一天都堅持不了。”
柳傾雪說道：“這還是最簡單的圓雕手藝呢，要是做個鏤雕的，估計需要十天八天才能完成一個成品。”
“哇，這麼久！”幾個商販都是麵麵相覷，果真要費那麼久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隨便做得來的。
看阿平和吳三跟著咧嘴，柳傾雪又道：“但是如果手藝學成了，越長時間花費精力越大越精致的石雕成品，價格也是非常高的，有的一枚石雕就可以買下……一個象蟻山的小宅院！”其實柳傾雪想到的是她當初那枚罕見的精品彩雕，何止是小村的房子，罕見材料加上精雕細琢——簡直可以賣出個嚇人的天價！
阿平和吳三登時又恢複了精神，畢竟將來他們要是跟著掌櫃姑娘學好了，雕出個精品，換了房子，就可以娶媳婦了。
商販們也跟著羨慕起來，但也能想到這小小石雕背後，擔負了手藝人那些看不見的巨大付出。
莊楚生倒是沒車裡其他人那種特彆大的情緒起伏，他隻是目不轉睛地盯了柳傾雪一會兒，暗自欽佩，覺得這姑娘比表麵看起來或者比自己想象中更有毅力。
阿平忽然不解地問道：“莊公子你笑什麼？”柳傾雪等人聞言看向莊楚生，後者趕緊斂了笑，搖搖頭，輕聲說：“……沒什麼。”
阿平不覺有異，繼續和吳三又跟商販們聊起來。
柳傾雪卻收拾好工具和石雕，轉身看向莊楚生，低聲問道：“喂！你剛才到底笑什麼呢？”
莊楚生沒想到她還惦記剛才那點小插曲，似乎露出一絲羞赧，繼續輕輕搖頭，也低聲說道：“沒什麼呀，我剛才就跟你們說了……”
柳傾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莊楚生越發有些不自在，車廂內空間狹小，他隻好把視線落在柳傾雪頭上，端的是一副“心靜如水”。
柳傾雪又低聲說：“你怎麼沒事就看我，而且看完還笑……”
莊楚生：“……”正想揶揄回去，柳傾雪忽然問道：“你不會喜歡我吧？”
“……”
雖然柳傾雪聲音非常小，但莊楚生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