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 講課(2 / 2)

如果不感興趣或者看不懂,再便宜買回去也沒用啊。他有些看不懂這屆百姓了。

李承乾隻是想讓更多人學習物化生,並不靠著這個掙錢,所以定價隻是成本價。可若因此便引起搶購,導致買到的人拿回去落灰,想買的人又買不到,那就違背他的初心了。

小廝嘿嘿一笑:“便宜隻是一方麵,更要緊的是這是您的書!您不知道,自打土豆的消息傳出去,大家都對您敬佩不已,知道您平時喜歡讀物化生,都想看看是什麼好書呢。即便自己不讀,給家裡子弟看一看,能沾一沾您的福氣也是好的。”

李承乾這才放心了,撫著小胸膛鬆了口氣,不管為了什麼,隻要買回去肯看就好。

小廝跟李承乾說這事,也是替印刷坊的管事請示一下,看物化生教材還要不要雕印。

“要!”李承乾脆生生道,“隻要有人買我們就印,價格還是按成本。”

小廝應了。

事實上不止百姓買物化生教材來看,文武百官、世家貴族也會買上幾本,李承乾如此耀眼,誰能不感興趣呢?

就連李淵也讓人心腹偷偷出宮買了一本。

是的,偷偷買的。

誰讓李承乾根本沒想起來自家阿翁也可能對這本書感興趣,壓根沒想著往宮裡送。李淵等了幾天沒等到,又不好找印刷坊要,隻好讓心腹出去買了。

抽空看了幾頁,眉心就豎成了川字,這玩意兒再看還是不太懂。

想起宮裡還有個人一直在學習,李淵吩咐陳進:“去請張婕妤過來。”

張婕妤是在痛苦學習的時候被陳進請來的,她已經很久見過李淵了,突然被宣召,還以為李淵又想起她的好,自覺翻身的機會來了,特意打扮了一番才過來,臨走時還讓宮女把物化生教材收起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一眼。

結果到了禦書房,嬌嬌柔柔行了禮,眼裡剛漫上一層水霧,還沒來得及開始表演,李淵就指著物化生教材問她:“學得怎麼樣了?”

張婕妤:“……”

好恨,但還得笑!張婕妤咬著牙道:“還、還行。”

李淵頷首,指著一個不懂的點問她是什麼意思。

張婕妤:“……”

張婕妤磕磕巴巴地解釋,一開始還能勉強應付,沒多久就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了。

李淵皺眉:“這就是你說的還行?這麼長時間門,你隻學了這麼點?”

張婕妤:“……”

她是被對手陷害(李承乾:?)的好不好?能每天安安分分在書桌前坐三個時辰已經很難得了,難道真指望她認真讀書不成?

李淵才不管張婕妤怎麼想的,總之他對她很失望,揮揮手讓人出去。

張婕妤:“……”

能請教的人沒了,李淵自己哼哧哼哧試著學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扔了書,虛脫地感慨道:“這個物化生真是不好學,難為承乾了。”

李淵這麼想,其他人也這麼想,李承乾聽蘇琛也這麼說,疑惑道:“很難學嗎?我看兩遍就懂了。”

李承乾是真的疑惑,對他來說大部分課程都很簡單,物化生教材上的很多章節他都是看一兩遍就懂,難一些的也就三遍,之後才去聽課查漏補缺。

壞處就是他很難判斷這本書對一般人的難易程度。

蘇琛點頭:“很難!”

是一個全新的知識體係,裡麵的名詞和概念都是不曾聽過的,理解起來非常困難。

“我們和你相處久了都這樣,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李承乾皺起小眉毛:“那怎麼辦,要不我給你們講一講?”

他眼睛一亮:“對吖,我可以講給你們聽!”

蘇琛:“……你是說我和杜荷嗎?”

“不是!我要講給所有想學物化生的人聽!就像上次辦研討會一樣,大家都聚到一起,我講給他們聽。”李承乾雄心勃勃,一定要大家學會物化生!

蘇琛:“……這和研討會不一樣,不是講一次兩次就可以的。”

“那就每旬講一次,休沐那天我們上完書法課就過去,一直到中午吃飯!”

李承乾算了算,這樣一來能玩的時間門就更少了,忍不住撅了撅嘴。

但大唐隻有他一個人懂物化生,係統裡老師講課的視頻又沒辦法讓彆人看到,要想讓彆人學,遲早他都得講的。

他給自己打氣:“一旬隻要半天的一半而已,等這批人學會就好了。”

之後就可以讓這批人教其他人了。

為了保證有人能堅持學到最後,之後還會當先生教彆人,李承乾特意去找了李淵一趟,讓他給撥幾個人。

李淵很詫異:“你要教他們?”

李承乾點頭。

李淵哈哈大笑:“沒想到我們家出了個這麼小的先生,可堪與甘羅相比了。”

李承乾得意地揚起下巴,李淵笑得更歡了。

李承乾要辦研討會教大家學物化生的消息放出去,立刻在長安引起熱議,香來樓的東家主動邀請,表示願意騰出一天時間門,免費把香來樓給他們用。

李承乾還在糾結,主要香來樓的構造好像不是很適合講課,就在這時候,宮裡傳來消息,李淵讓人在國子監收拾了一間門學堂,讓李承乾去那邊辦研討會。

之後《長安日報》刊登了這個消息,一則是新聞,二也是把時間門地點告訴想來的人。

之後幾天李承乾上課之餘就是複習物化生知識、跟杜先生請教講課技巧,嘗試講課並拿蘇琛和杜荷練手(?),確定不管聰明的蘇琛還是不愛讀書的杜荷都能聽懂後,這才算準備好了。

休沐日上午,歐陽詢特意加快了上課節奏,也沒有安排隨堂練習,提前一刻多鐘就讓他們下課了,笑嗬嗬道:“今天有要緊事,早些過去準備準備。”

李承乾三個謝過歐陽詢,就背著書包往外跑,歐陽詢叫住他們:“等等老朽,年紀大了腿腳不好。”

李承乾蹦噠上前,舉起小胳膊扶住他,脆生生問:“先生要去哪?”

歐陽詢嗬嗬笑:“今天國子監最熱鬨,老朽也瞧瞧去。”

他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一本物化生教材來,笑眯眯道:“老朽也有許多不解之處呢。”

在門口又碰到同樣走路不太穩的陸德明,也要去國子監聽課。

李承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叉腰得意道:“我要給我的先生當先生啦!”

歐陽詢和陸德明:“……”

今天國子監確實很熱鬨,距離約定的時間門還有半個時辰,就有人開始過來了。

年輕的、年長的,小孩子;讀書人、商人、市井中最普通的百姓……

不管是真心想聽課還是純粹看熱鬨,總之絡繹不絕有來上課的人。

學堂是國子監一個不常用的學堂,李承乾到的時候,已經擠得滿滿當當了,國子監祭酒安排他們換個更大的教室。

李承乾特意交代:“彆忘了把我的黑板和粉筆帶上嗷!”

眾人:?

黑板是什麼板?粉筆是粉色的筆嗎?

眾人好奇地看去,隻看到下人抬著一塊巨大的黑色木板,想來這就是黑板,倒沒看到粉色的筆。

有人小心翼翼地問:“敢問王爺,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李承乾嘻嘻一笑:“等會兒你們就知道啦。”

他賣了個關子,眾人也配合地不再問了。

到了更大的學堂,安排眾人坐下,李承乾這才注意到角落還坐著幾個女郎,他撓撓頭:“這幾個姐姐怎麼坐在那兒?”

幾位女子一愣,頓時有些尷尬。

這時候禮教對女子的約束還是很多的,隻是大家沒那麼苛責而已(老迂腐倒是講究,但沒人搭理,主打氣死一個是一個)。

女子上街不戴帷帽沒人說什麼,但來學堂……還是國子監這樣神聖的學府,大家就有些接受不能了。

人群中幾個國子監的學生早就對她們怒目而視,其他人也多少側目,隻是礙於李承乾在不好說什麼。

現在李承乾開口了,就有一個年輕人站起來黑著臉道:“幾位娘子聽到了?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還請趕快離開吧。”

女郎們有些無措,李承乾卻皺起小眉毛,氣呼呼地看年輕人:“你為什麼要她們走?”

年輕人愣住:“不是您讓她們走嗎?”

“我沒說讓她們走吖!我是說那裡看不清,讓她們坐到前麵來。”李承乾瞪了年輕人一眼,這個人好討厭的,居然想攆走他的勞動力……啊不,學生。

招手讓女郎們過來:“你們個子又不夠高,怎麼坐到那麼遠呢?”

其中一個女郎比較活潑,蹦蹦跳跳就過來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承乾:“謝謝王爺。”

李承乾:“不客氣噠!”

年輕人眉毛皺得死緊,他本來就是個衝動的人,否則這裡這麼多人看不慣女郎,也不會是他第一個跳出來指責,這會兒就忍不住道:“王爺,學堂不是女郎該待的地方,王爺該讓她們出去。”

李承乾不解:“為什麼女郎不能待?”

年輕人被噎了一下,不好跟李承乾解釋那麼多,乾巴巴道:“……自來規矩便是如此。”

李承乾歎氣:“你不要這麼死板嘛!不能跳出框框架架,你怎麼能學好物化生呢?”

年輕人:“?”

年輕人還要說話,李承乾就叉腰道:“不要再說了!今天我是先生,你們都要聽我噠!”

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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