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推開了那扇門，再不回頭。
她已經有勇氣去麵對一切了。
哪怕是死亡。
地板上的書被風吹動嘩啦啦地響，然後定格在最後一頁，鉛筆字跡的下方慢慢顯現出一行墨水痕。
［寶寶，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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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原見小紅出來就準備離開。
“方原。”靠在門邊的凱突然喊住他。
方原不耐煩地回頭看他。
凱迎著他的目光，扯出一個笑：“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們是一群人渣。”
方原語氣平淡地回道：“整個領域，哪個不是人渣？”
早在無限遊戲降臨的那刻他們就被剝奪了人的身份。
小紅最後隻聽見凱的大笑，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眼神裡蘊含了許多她看不明白的東西。
凱笑了很久，幾乎是笑出了眼淚。
“真是可憐啊，被依靠的人親手送上了斷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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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回到城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注射完藥劑就睡覺了。
兔子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沿，它看著女孩臉上被被子壓出的紅印，用手輕輕地碰揉了揉。
暗紅色的光在它的左胸亮起，一塊不規則的石頭撕開棉布漂浮在空中。
兔子捧著石頭輕輕放在小紅的胸口，石頭漸漸融入消失，而它的左胸也恢複如初。
綠色的花莖藏在袖口悄悄看著這一幕，下一秒就被拿捏住拖至窗邊。
“你居然還活著。”兔子認出這是玫瑰花的根莖。
玫瑰花聽出它語氣裡的憤怒，連忙比了幾個動作，最後用花莖連成一個簡筆畫小人跪倒在地，雙手合十，求放過。
兔子哼了一聲：“算了，看在你還虛弱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小人拍著不存在的胸口鬆了口氣。
兔子低聲道：“明天就是神行日了，你在小紅身邊一定要保護好她。”
小人雖然不知道它在說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接著打了個哈欠準備爬回小紅身邊。
兔子看著它這個模樣就來氣：“蠢花，這不是在跟你玩，你難道想和她一起死嗎？”
小人爬的動作停止了，它的頭上飄起幾根須須，這代表它生氣了。
它不懂死是什麼意思，但它聽懂了一起，也聽懂了這是個問句。
兔子居然質疑自己不想和小紅一起，不可原諒！
小人氣衝衝地爬回去，挺起自己的胸膛，化出更多的根莖，組合成一個蝴蝶結和一朵花，接著用自己死死把他們纏繞在一起。
雖然它不會說話，但它用行動做了出來。
玫瑰和小紅永遠在一起。
它得意地看著兔子愣住的表情，又繼續爬回小紅的身上。
兔子頭一次把玫瑰看順眼了，它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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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小紅就被叫起來了，她換下來萬年不變的紅裙子，穿上了據說是用駐守在雪山上的歐亞獸的異能做的裙子。
裙子是金色的，邊上有著暗紋，每一處都閃著碎光，連袖口也有精致的圖案。
在小紅的堅持下，她的小包也帶著了，夏葉想著這好歹也是個空間道具也就隨她去了。
小紅的頭發被編成辮子，裡麵穿插著銀色的絲帶，脖子上戴著一個流轉著繁星的寶石項鏈。
這些全都是保命的神級道具，夏葉再次檢查了一遍，她看著麵前像個小公主一樣的女孩有些恍惚。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楚的感受到，小紅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小的嬰兒了。
“這把匕首，我給你放包裡了。”夏葉蹲下身和她對視，“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小紅點頭，她的記憶力一直都很好：“一直跑，跑到天梯的儘頭，然後掀開神的麵紗，最後拿匕首……”
她停頓了一下，輕聲道：“殺了祂。”
夏葉聽她一字不差的重複，心裡有股複雜的情緒在翻湧，一下握住她的手：“小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