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了?
霍擎北耳動,雲漉身後還有箭飛來,他反手勾住雲漉躲避身後擦臉而過的箭鏃,隨即四麵八方飛箭而來。
一人不敵萬箭,霍擎北臂膀、身上、腿上被箭割破深深淺淺的傷口,他氣血未恢複,身形有些顫動,
雲漉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傷,卻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她眼含淚光拉拉霍擎北的袂袖,“霍擎北,他們是衝我來的,你把我交出去罷,起碼,我們兩個能保住一個人。”
鬼麵黑影趁此包圍霍擎北,箭雨暫停,其中一人喊道:“霍大人,她說得對,我們隻是要她的命,不關霍大人的事。不如,您讓開,我們自會放霍大人走。”
霍擎北瞬即上前掐住說話的鬼麵,儘量控製不要掐斷了,否則會嚇到漉兒。
鬼麵立即咽氣,剩下鬼麵見狀,他執意護住此女,相覷一眼,皆衝向霍擎北。
霍擎北一腳踩碎頭骨,一手捏斷頸項。
“啊!”
其中一個鬼麵衝至半路,突然反身一劍刺向雲漉,一道光影逼近,鋒利劍刃刺中她的那霎。
霍擎北嗜血複蘇,鳳眸猩紅,他奪過鬼麵的劍。一劍穿過幾個人身,一腳踹離劍刃,噴湧的鮮血在月光下流溢,染紅了桃林。
雲漉及時轉身,刺她的心臟偏向肩骨,她倒下前,牢中被劈裂的獄卒再次重現,鬼麵被劈成兩半,霍擎北扶住下墜的身子。
雲漉美眸震顫,銀光下的淚光閃爍,她望向霍擎北陰鷙的麵孔,與劈成兩瓣肉身的臉重合,殺獄卒的那人就是他。
這雙鳳眸陌生得緊,猩紅暴戾,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霍擎北於樹根輕柔地放下她,扯下她飄揚的發帶,捂住她的眼睛,係上發結。
“乖,彆看。”
聲音也似變了個人...
一瞬間,黏稠血腥蓋過了花味。
雲漉從朦朧絹帶中看見一個又一個虛影倒在血泊中,殺人的是擎北?
三年前擠在巷弄中與她貼緊的那人,陰翳漸散,換上的是柔情蜜意,甜得快把她湮沒。
方才霍擎北的神情不似人樣,像奇聞話本裡被巫術下蠱的野獸,瞳眸染儘紅色,天地間唯有血可滋養。
霍擎北去了南疆後發生了什麼?
哥哥曾說,霍擎北連笑都帶著一絲殘忍,他日必能殺人,一語成讖。
何止殺人,他手段極其殘忍,不似常人,是地獄間最可怖的奪命羅刹。
腦中混亂,肩傷的疼痛愈發糊住了思索。
雲漉透過絹布瞧見黑影全倒下了,霍擎北高大奇偉的身軀向她走來,她不敢動,任由他抱起。
走了一會,他扯下雲漉衣襟,溫潤的舌尖滑向肩傷,唇瓣吸出肩傷的血。痛楚與酥麻交加,惹得雲漉扭動。
“彆...”
“怕箭鏃有毒。”
雲漉聞言心驚,有毒他還吸!萬一,萬一他....為了保護她他不知受了多少箭傷,若中毒,豈不有生命危險!
她的小手捧上埋肩的臉,不禁聳動柔軟離開他的唇瓣。
可霍擎北一把按住削肩,不準她動。
雲漉深吸一口氣,肩傷刺疼,額上冒出汗意,隔著絹帶凝視他吸血吐血的動作。往日一絲不苟的發絲,因打鬥墜下的碎發軟化了淩厲神情。
雲漉摘下蒙眼的發帶,她捧過霍擎北鋒利的下頜,印上他浸漫血珠的唇瓣。
學他伸出舌尖,悉數卷進他唇上的血。
“有毒一起中!”
雲漉露出撩心入骨的笑靨,霍擎北一愣,漉兒第一次主動,燙紅了他。
唇角旋即勾出無奈又癡眷的笑意,大手扣上雲漉的後勺,暴風般卷入她的舌,輕嚶聲淺淺低吟,風吹過,片片粉瓣隨之飄落,猶如成親的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