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著，還沒醒。對了，醫生剛剛，是來過了嗎？”
沈芊榆如實回答，繼而突然向舒曼笙確認。
因為她發現，母親正打著吊瓶，而且病床一旁的桌上，還放著尚未拿走的，測量心肺功能的設備。
“嗯，將阿姨送回來後，你父親，便將醫生叫來看過了。隻是阿姨這病……”
舒曼笙話語輕柔，道至一半，卻有些遲疑，不知是否該繼續詢問下去。
“我媽媽她，是太過操勞了，加上心臟多年來，一直不太好。醫生說……希望她自己能好生將養吧。”
沈芊榆歎了一口氣，沒有將話語說完，雙眸便不由泛起了晶瑩。
舒曼笙隻是螓首輕點，沒有再多做言語追問。
沈芊榆似乎瞧出了，舒曼笙想要說什麼，於是將話題一轉，挪開當下有些壓抑的氣氛。
“你、有吃夜宵的習慣嗎？要不要一起去醫院樓下，我請客。就當感謝你，幫我找回我媽媽。”
望向沈芊榆的會心一笑，舒曼笙神情略微放鬆。不過雖然她有此意，但卻搖了搖頭，轉而建議。
“夜宵就不必了，不如，請我吃一杯清茶吧？我初來溯寧，去到過一家不錯的茶樓，剛好就在這附近。”
“走吧。”
沈芊榆聞言，麵色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回過神來，點頭應下，隨即轉身跟隨舒曼笙的步伐，雙雙下樓而去。
溯寧市西華區科技城，鬱翠湖堤，秦琛家所在彆墅。
一層入門大廳內側，一方玄關玉屏之後，是主宴餐廳所在。
此刻一張偌大的，白玉麵楠木長桌一角，秦嘉若與母親秦琛，正端坐著用餐。
秦琛舉起手中紅酒杯，於唇角輕抿了一口，繼而側首看向身旁，秦嘉若所在另外一側的一張空座椅處，神色縈滿悵然。
而其桌前，依舊擺放著、盛滿豐盛晚宴的餐盤。
“你妹妹，她最近在學校的成績，有進步嗎？”
收回視線，轉而看向一旁安靜端坐、文雅就餐的秦嘉若，秦琛不禁突然開口，向女兒探問。
“媽，嘉淇她，對學習的態度，就那個樣子。您還不清楚嗎？”
秦嘉若並未抬首望向自己母親，隻是將嘴中食物、細嚼慢咽之間，如此反問式地作答。
“我今天回來，去醫院看過你趙老師了。她的麵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你有空，也帶嘉淇，去探望下她吧。”
秦琛略作沉默，顯然也清楚自己小女兒的情況，便不再這事上，多做追問。隻是在她突然想起什麼後，語氣一轉，衝秦嘉若提醒。
“即便您不說，我也會去的。”
秦嘉若如是淡然答複，似乎用著最短的話語，以尊敬、卻隱隱又帶著一絲距離的態度，回複著自己的母親。
秦琛眉頭微皺，心中不免有些啞火。
她心中其實清楚，兩位女兒，都因為自己工作愛好、及性格等原因，很少承歡膝下。
而兩女成長過程的多數時候，反而是與她們的父親——秦海音，相處時間更長、關係更為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