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陣鈴聲響起。
雖然聲音並不大,但足以驚起思緒。
隻是在一瞬間,周遊便清醒過來。
等到他再望向那鍋湯時,裡麵早已沒有了什麼鹹肉和蔬菜。
湯汁翻滾之間,唯有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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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客人?”
佝僂著的老板攪拌著湯鍋,他仍然慈眉善目地呼喚著周遊,但和之前相比,他的聲音也越發陰森,而那張臉也開始變形,腐爛.....
“啪嘰。”
半張臉的爛肉就這麼掉進了鍋裡,但老板仍然像是渾然不覺一般,繼續說道。
“客人,你那手裡一直響的是什麼東西,還怪好聽的。”
周遊盯了那鍋湯一會,忽然笑了笑,接著大大方方地將自己手擺到桌子上,讓老板看見那個黃銅材質,上麵還沾有血液的鈴鐺。
“也沒什麼玩意,就是以前朋友送我的手鈴,風吹過就會響,可能是今晚風太大,所以動靜也大了點,打擾您了實在抱歉哈。”
看到那沒有任何作偽的神情,老板歪歪頭,但也不疑有他,而是從推車的夾層中拿出了個瓷碗,自湯鍋中舀出一勺,接著推倒了周遊的麵前。
“客人你這遲遲不肯點菜的,我就擅自給你上了,趁熱喝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我喝了才是徹底涼了吧?
看著那碗詭異的湯,周遊開始仔細考慮自己應當作出的對策。
開無我入定頂著攻擊直接跑路?
周遊看了一眼攤外黑洞洞的街道,再看看老板那越發腐爛的身軀,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前麵有什麼東西仍然是未知數。而且自己也不熟悉這周圍的路況,在這種極度昏暗的情況下,自己就算想跑也估摸跑不了多遠。
那喝了這碗湯?
無論從那個方位來看這都是個即死效果,何況僅憑那湯上浮沉的爛肉和膿液這選項就絕不在周遊的考慮範圍之內。
然而對方卻不肯仔細等他這麼長時間,見到他遲遲不肯動嘴,攤主的臉越發的扭曲,那鍋中的頭顱也重新浮起,張開已經被煮爛的嘴,突然譏諷地大笑了起來。
“不喝的話,你也會和我一樣。”
“喝了的話,你同樣會和我一樣。”
“無論如何,你都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遊並沒有搭理。
他這人嘛,有兩個非常明顯的性格,一是小心眼,極度的小心眼,有人招了他他絕對會想辦法弄回去。
二則是冷靜,越到危機時越病態的冷靜,在生死關頭他甚至可以麵不改色的去仔細考慮跑路的十種方式。
所以此刻麵對著即將淪為鬼蜮的小吃攤,他居然還有閒心在思考。
“從遊戲的角度來看,既然給我特地安排了這麼一個場景,不可能隻是為了讓鬼突我臉直接送掉我一個複活幣。”
“所以說這裡肯定有什麼線索。”
“但我所有對話應該都沒什麼差錯,證據是他最開始也沒變成鬼,之前肯定有什麼關鍵點我遺漏了。”
“那麼說我遺漏的點究竟是什麼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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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