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周遊如願見到了那名女性。
和她的丈夫一樣,這位的年齡也在四五十歲左右,身上穿著一件布滿塵土的清潔工服,長相滄桑神情呆滯,就仿佛已經艱難的生活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她此時似乎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緊張地拽著衣角,局促不安的望著周遊.。
某人倒也沒著急說話,而是在這名女清潔工和那個脂肪怪物間掃了幾眼。
這個女工是怪物剛剛叫來的。
但是問題是她對這個怪物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之感,偶爾看向其的目光中,隻有對於尋常吝嗇上司那種不安和懼怕。
所以說.....
——是我看到的景色和他們不一樣。
還是說他們的感知受到了某種汙染,根本無法認知到真實的情況?
周遊思考了一會,卻仍然無法找出解答,而且那個脂肪怪物就在身邊,也同樣沒法進行詳問,於是隻能輕歎一口氣,接著對那女工介紹起自己。
“你好,我是隸屬於省電視台的調查記者,名字叫周遊,我這次是想.....”
誰想到聽到‘記者’兩個字後,一直表現怯弱的女清潔工陡然焦急了起來。
“.....我家那位的事又被翻出來了??”
“額...不是......”
“還是說你們又想來堵我家門了?”
“也不是.....”
“我家那孩子真扛不住更多騷擾了,本來他就因為父親去世情緒不穩,下個學期的學費也不知道從哪弄呢,然後你們還天天上門采訪騷擾——”
.........不是,這個劇本不聽人說話是傳統嗎?
對方情緒越來越激動——並且還不止激動,就見隨著她的哭訴,那脖子上的頭也如吹氣球般漲大,眼見得即將蛻要變成一隻新的怪物——
“等等,我就是給你送學費來的!”
一聲大喊。
異化的樣子驟地停住。
“你說...什麼?”
看到女清潔工終於停了下來,周遊立刻用最為和善的聲音安撫道。
“大姨,你彆害怕,我不是那些小報作者,因為前段時間師傅他協助破獲了一樁案件,省裡為此發下了一筆特彆獎金,但是由於當時不知道身份,直到才找到了他的所在地。”
周遊打量了一下女工的表情,見到沒什麼變化,才繼續說道。
“可惜的是,在我們找到時他本人已經過世了,我最近正好在這負責幾樁采訪,於是就想順道把這筆錢交到您手裡。順便看看能不能為此開個表彰追悼會什麼的,請您放心,我真不是來騷擾您的。”
這臨時編出來的謊言有不少漏洞,不過忽悠一名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以及你給足夠,那名女工的腦袋漸漸縮小,最後又變成了那張膽怯的麵容。
“......小兄弟,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周遊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還特地從懷裡掏出那一摞厚厚的鈔票——反正不是自己的,送給彆人也不心疼。“你看,這錢就是省裡發下來的獎金,您現在就能拿走,而且也不用擔心被彆人強取豪奪什麼的,過幾天電視台可能會為這個案件做一個專項節目,如果有人想這麼乾的話,他就等於打整個市裡整個領導階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