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回到安洋這邊,當安洋潛入通道的積水之中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五個時。安洋有些感到了絕望。
不彆的,倘若他的氧氣瓶能夠堅持住,他自己也無法再堅持太久。身體的饑餓,能量的消耗,也會讓他枯竭,從而像慢性殺手一樣將他殺死。
長時間在水中,不僅冰冷積水會帶走身體熱量,不斷的運動更加快熱量散失,體能消耗本來就是在陸地上的幾倍。
安洋不是魚類,也不是冷血動物,他是恒溫動物,需要消耗能量提供身體熱量,在水中時間一長便無法忍受。
而真正讓安洋想要絕望的,便是,如果他選擇走回頭路,五個時的時間,他的體能同樣堅持不住。
估算一下,差不多還有三時,安洋便會因為體能枯竭而全身抽搐。
現在的他已經出現了肌肉抽搐的現象,這是電信號調節失衡的一個征兆。
“還要遊多久,才能夠離開水麵?!該死,看來做的準備還遠遠不夠啊,隻想到應該會有積水,沒想到積水居然會這麼深?”
他帶來的食物,在水中也無法進食,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不然安洋還覺得聽遊泳不是一個難題。
此刻他擁有兩個可行的選擇。
一,進入狂暴化狀態加速前進。
二,同樣進入狂暴化狀態,但,加速往回遊。
在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路的情況下,選擇第二個方案顯然是最安全的。
但,安洋想要賭一把。
當即,他進入狂暴化狀態,身形像火箭一樣,向前方衝撞出去!
同時,他也進入了狂暴化的時間倒計時當中,腹中的饑餓感也呈現幾何倍增。
感覺簡直就要餓到前胸貼後背,成為一隻餓鬼。
他無腦地讓自己像火箭一樣,朝著前方筆直衝去,也隻有這樣,才能夠在狂暴化結束之前,儘可能衝出更遙遠的距離。
這種感覺生活著死五五開的幾率,仿佛自己就像是被發射出去,目標著陸地點為火星的探測衛星,成功和失敗都各占一半。
而之所以有五五開的可能性,原因還是因為對前方的未知。
終於,倒計時二十分鐘,結束!
安洋徹底死心了,他已經用完了他所有的“燃料”,然而距離他的目的地還遙不可期。
甚至,他都不知道存不存在這個所謂目的地。
通道的走勢依舊是傾斜向下,這樣隻會帶著他向水位更深的地方去,除非像之前在尼斯湖石室的通道一樣是一個v形的聯通管,他還有希望,不然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在狂暴化被動結束的時候,安洋整個身軀當即因痙攣而扭曲成一顆球,他顫抖著抱住自己雙膝,試圖減輕後遺症帶來的痛苦。
饑餓乏力和痙攣痛苦雙重作用,使其生不如死。
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他也迎來了回光返照的瞬間,整個人清明了起來,一切痛苦如同潮水一般火速退去。
他知道,痛苦並非徹底退去,而是在醞釀更大的驚濤。
這也是機體給他奮力一博的最後機會,把握住了就是生機,沒有把握住,就是死!
“我還有機會,最後一次機會,快點想,我要怎樣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