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蘅最後一個踏出珩行殿,和上門轉身看見沈婧嬌含笑與沈瀟柟道彆。
侯蘅三兩下下台階,見沈瀟柟同他一樣正看著沈婧嬌纖細挺拔,裙裾飄飄的背影,不禁上前笑道:“將軍,人都走遠了彆看了。如今連王爺的醫中都這麼有才了。”
後蘅一改先前鄙夷的態度,作為沈瀟柟多年好友常,即便主次有分,沈瀟柟還是喜歡與他兄弟相稱。
沈瀟柟臉上洋溢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自豪,仿佛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將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我看自家妹妹,不行嗎?”
說罷,揚著衣袖瀟灑轉身離開。
不是二妹,是妹。
侯蘅僵滯在原地,“妹妹?國公府嫡女?那個癡傻女子沈婧嬌?”
這一刻侯蘅清楚的知道,什麼叫做謠言。
*
到淵林需要經過幾條蜿蜒曲折,兩旁是茂密的樹林的小路。古木參天,枝葉交織成一片翠綠的天幕。光色透過稀疏的葉片,灑下斑駁的光影,隨著微風輕拂。
林間混著泥土和花草的香味,沈婧嬌覺得心情甚是不錯,“殿下知道慶老是什麼人嗎?”
“慶老名為慶康,是雲宗派掌門獨子。”
沈婧嬌對江湖事一無所知,疑惑道:“掌門獨子,軒文帝找他作甚?”
謝司衍答:“軒文帝子嗣稀薄,僅有二子,小的那個五歲便失了智,在繼承皇位這件事上,就隻剩下大兒子朱琰。朱琰文武皆不屬上乘,估計是想請慶老出山教其子武學。”
沈婧嬌光這麼聽著,就覺得軒文帝名裡無福,連帶著昭國就兩位皇子。
馬車已經無法前進,後麵的路隻能下車步行。
沈婧嬌和謝司衍找了許久,才看見前麵不過一方大小的竹屋,竹子的顏色有著歲月的沉澱,竹節清晰可見,屋頂覆蓋著厚厚的茅草,既能遮風擋雨,又與周圍的自然環境和諧相融。
兩人穿過門前由鵝軟石鋪就的小路,竹屋內一位身穿白衣素衫,外頭披了件鵝絨外袍的男子,年紀看著也就二十上下模樣。
沈婧嬌溫和有禮地詢問:“請問這裡是慶老的住處嗎?”
男子這才注意到正緩緩走來的兩人,陶盆握在手中正欲圖去取些水來,“找我何事?”
沈婧嬌眉宇間輕輕皺起,“你是慶老?”
沈婧嬌以為的慶老會是一位半頭蒼發,皮膚鬆弛但渾身剛勁的模樣,沒想到是位翩翩少年郎,還生的這般清朗。
慶康抱盆一笑,“為何人人見了我都這麼說。”
“因為不像。”
謝司衍環顧一圈四周,看樣子隻有他一人居住,“來此有一事想請慶老幫忙。”
“想請我出山?”
“你怎麼知道?”沈婧嬌問。
“一年到頭來找我出山的人不在少數,其中最多的就是那位軒文帝,隻是你們二人我從未見過。”
沈婧嬌直言,“實不相瞞,我們確實想讓你出山,也是軒文帝安排的。”
“那你們可以回去了。”
說完,慶康走到甘泉井前,凝起一掌彙於井邊,井裡結起的冰瞬間融化。雖說對於習武練功之人來說不是難事,但沈婧嬌還是被震驚到了。
慶康態度堅決,沈婧嬌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