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柟臉頰略顯凹陷,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額前,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沈瀟柟見沈婧嬌沉默沒回答,滿眼心疼,便又出聲,“進來坐會兒吧。”
剛落座,沈婧嬌淚珠沿著她那蒼白而細膩的臉頰滑落,留下一串串晶瑩的痕跡,她的肩膀隨著哭泣的節奏輕輕顫抖,讓人感受到她所承受的巨大壓力和無儘悲傷。
沈婧嬌抹了一把眼淚,“阿兄,父親真的是自己投降的嗎?”
“我不信。”隻要是了解沈楚一為人的或許都不相信,可在世道麵前,誰會低頭?
“阿嬌,好像宮中官宦,沒有一個好下場。”說完屋內靜寂一片。
沈瀟柟落淚,“若是阿兄也走了,你記得去望歸村,那裡有桑嬤嬤在。”
桑嬤嬤是沈婧嬌的乳娘,最了解其喜好,幾年前年紀大了也到望歸村養老去了。
聞言沈婧嬌哭的更大聲了,阿兄甚至都替自己想好了後路。她親身經曆了失去父兄的一生,難道還要在經曆一次嗎?……她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沈婧嬌手中的詔書暗自握緊。
一定要變強!一定要揪出前世今生是誰害得父親成他人刀下亡魂!
上一世父親也是守護臨安,死守五日援軍遲遲不來,這一世父親亦是因為臨安。
那麼首先要防止的便是沈沐上呈父親‘通敵叛國’的假證據,另外以前府上的開支有父親俸祿支撐,如今可以說除了母親留下的幾間膳食鋪,其餘分文不收,還需要賺錢支撐府上的開支。
可是阿兄呢?上一世是因為救父親而亡,如今卻又不同了。
回屋想著想著,一夜瞬然而過。
沒有國公的封號,國公府邸自然也要沒收。盛德帝將沈府納在了汴京西北方向五十裡處的永恫,這兩天宮裡陸陸續續來人監督沈家搬府的進度。
一紙詔書,街頭百姓飯前茶後議論的對象皆是沈家。一家酒樓內,“輔國公.....”
那人嘴裡的話還沒開始說,“還輔國公呢。現在應該叫沈府,沈家。區區一個領衛將軍,沒準我都能當。”
領衛將軍不是一個小官,但跟輔國公比起來絕非大官,領衛二字足以說明。
“想之前的國公府多麼威風,沈大公子還仗著自己是國公嫡子和定遠將軍,與欽巡宣政令的宣政令沒少吵過架。”
“擺什麼架子,宣政令那可是出了名的溫和有禮,都能跟宣政令吵起來,看來沈大公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
沈婧嬌這兩日叫曲清派人盯著沈沐,清早曲清帶著食盒小踱走進屋中,就見沈婧嬌眼睛腫的厲害,明顯是剛哭過,坐在妝奩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心思沉的絲毫沒察覺到曲清已經進來。
“姑娘,宮裡有人來找二姑娘,不知聊了些什麼。”
沈婧嬌抬頭,宮裡?沈沐與宮裡人有聯係的,應該就隻有謝秦南。
單憑沈沐一個人根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