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也感到狐疑,“我大伯看重麵子,兩人私底下有什麼交易也說不準。”
“總之常家或許沒那麼簡單,我在朝中也會多留意。”
上元節的晚上很熱鬨,熱鬨的沈婧嬌一晚上沒睡好。
*
沈婧嬌和謝司衍再次相見是在二月初一,中和節,盛德帝在宮中設宴。
原本以沈家現在的局勢不會被列入宴席名單內,就連沈婧嬌得知消息也是一驚,這次進宮恐怕沒那麼簡單。
進宮需穿得謹慎隆重又得體,曲清好不容易拿出來件像樣的,走在宮裡路上卻十分不起眼,全靠沈婧嬌的臉撐著。
大殿上盛德帝高坐,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看著心情不錯。
“趁著今日,朕有兩大事要宣布。沈家沈沐秉性溫莊,淑慎之行。行合禮經,恭恪奉職。封為淳婕妤。”
說著,盛德帝右手邊走出位娉婷步伐的女子,麵帶媚容,在其身邊坐下。
這位娉婷女子正是沈沐,不難看出如今風頭正盛,是盛德帝的新寵。
沈婧嬌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對麵左前方的謝秦南,杯中的水因為手的顫抖撒了出來,抿著嘴氣憤卻還要恭喜。
盛德帝欣慰聽著恭賀的聲音,道:“另外,雁門動蕩不安,唯恐金人作亂,朕決定再派定遠將軍撫平戰亂。朕相信,有定遠將軍和簫安將軍駐守雁門,可保邊境多年安定。”
沈婧嬌吃酒的手一頓,唇瓣不自覺顫動幾下。
坐在盛德帝身邊的沈沐勾起陰謀的笑,用帕子掩住嘴角才沒讓人發現。
雁門乃是荊州邊境,在最北邊,再過去就是金人的地界。
沈婧嬌詢問過阿兄前些日子為何進宮,阿兄隻道是盛德帝詢問沈家近況,她也就沒多問。
她轉頭看一旁的阿兄,拂袖起身,悠然走上前,“承蒙陛下信任,末將定守好雁門,不讓金人有機可趁。”
看樣子,阿兄早就知道了。
關於父親的死她不是沒跟阿兄講過,她不能再失去阿兄了。
她向身旁的侍女招呼一聲,打算離席出去散散心,卻聽盛德帝聲音洪亮,“近日朕正操心著司衍的婚事,你們有適齡的女子可以舉薦。”
一位戴著高帽,身穿藏青禮袍,麵骨方正的中年男子起身,“回陛下,老臣覺得中書省林侍郎之女不錯,品行端莊,又是汴京城裡出了名的賢良淑慧。”
盛德帝聞言垂眸思索後點了點頭,“中書侍郎之女林雅,確實不錯。司衍意下如何?”
謝司衍渾身透寒,眸色冰冷地垂著,“婚姻大事,還望父皇多給兒臣些時間考慮。”
“罷了,給你時間就是。”
出宮的路上,謝司衍托人給沈婧嬌傳了紙條——古意園,滄海閣。
沈婧嬌看著紙條在馬車內發愣,上次去古意園的路上若不是她重生已經沒命了。這人約哪裡不好,偏偏是這。
曲清一路上瞪著眼睛拉了無數次車簾,吩咐車夫慢點再慢點,唯恐又遭不測。以至於他們到時已經申時二刻,謝司衍的茶不知添了幾次。
沈婧嬌隨著古意園店內人指引,推開滄海閣雅黃木門,喚曲清等在門口。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