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嬌回頭,也按照她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譏笑道:“姑娘這衣服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我都在笑春閣見不少姑娘穿過,實在看不出是多好的料子。方才的事情我已經說過抱歉了,我正常走路你突然回頭,本就是一場小誤會,姑娘又何必非纏著不放。”
笑春閣乃是汴京出名的青樓,此話一出那姑娘氣的胸口打鼓,在她身旁一位打扮還算清秀的姑娘站出身來,朝那姑娘道:“方妹妹,何必為了不必要的人失了體麵,讓她好好道個歉便過去了,還是不要在肅王門口起爭執為好。“
白淨的臉上畫著時下最流行的妝容,額前留著一排碎發,鼻梁微微翹起,仔細看是個美人坯子。
她說的話聽著倒是大度,隻是沈婧嬌卻不解,“我方才已經說過不好意思了,眼下應當是姑娘給我道歉。”
後麵的女子終是耐不住,“我乃是禦史之女方雨寒,我父親是禦史台方禦史,這位乃是少傅之女姚筱竹,誰給你的膽子讓我們給你道歉的。”
少傅之女姚筱竹名字一出,那些姑娘先是一片震驚,而後被失落代替。有這位在,想得到肅王垂青隻怕是無望。
禦史台?是那位公正清明的方禦史。沈婧嬌自顧自想著,方禦史的女兒竟是這般......潑皮無賴。
方雨寒以為是她怕了,這才沒了聲音,道:“怎麼?這就不敢說話了?”
誰知她竟說,“然後呢?”
“方姑娘何故同我自報家門?是邀請我去你家做客?”
方雨寒嘴巴一撇,怒目圓睜,“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一旁的姚筱竹出聲,不似方雨寒那般刺耳的聲音讓人聽了舒服不少,“敢問你是哪家姑娘?”
“沈家,沈婧嬌。”
本就一群人圍著看熱鬨,聽到她的身份難免又開始嘈雜的議論起來。
方雨寒嗤笑出聲,環著雙手,“原來是你啊,落魄的沈家竟然還想得到肅王青睞,要做夢也彆大白天做啊。”
她纖眉挑起,掃視看向她的每一個人,“所以你們都是在這想得到肅王青睞?”
她的嘴角緩緩扯開一個戲虐的弧度,看上去十分不屑。
作為這一片人裡身份最高的姚筱竹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被人如此輕視,端著架子道:“沈姑娘今日來不也是為此嗎?你還未同方妹妹正式道歉呢。”
“姚姑娘是聾了嗎?我方才不是已經道過歉了,是方姑娘還沒向我道歉。”
姚筱竹緊握雙手,強忍著心中火氣,薄唇抿成一條線,又開口道:“沒想到沈姑娘竟然是如此得理不饒人,罷了,今日的事我不做追究。肅王殿下必然會娶一個與自己身份地位相當的人,沈姑娘也不必再此浪費時間了。”
沒等沈婧嬌開口,緊閉的肅王府大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麵打開,所有人扭頭,緊張的攪著手帕探頭,瞬間無視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連姚筱竹和方雨寒都不例外。
常嬤嬤款步而出,嘴角壓著,眉目皺著,在台階上看了一圈。
最終常嬤嬤的視線落在一處。
姚筱竹見狀揚起笑容,方才的正色消失無存,常嬤嬤正是往她方向看的。她雙手端於身前,還未走出幾步,就聽前頭傳來聲音,“沈姑娘,殿下問您怎麼還不進去?”
常嬤嬤在看到沈婧嬌時嚴肅冷漠的表情變得燦爛慈祥。
姚筱竹的笑容頓住,愣地轉頭,就看見沈婧嬌得意地挑了眉毛,隨後朝那嬤嬤道:“常嬤嬤,你讓殿下等等。方姑娘不小心與我相撞不願同我道歉,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