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隻需確保目標在結界範圍之內,並不知道黃思婷和其他人做了怎樣的交流。不過在結界之內,還是感覺黃老師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血壓一下高了不少。
黃思婷的確很激動,父母跑到城外去了,她要是不激動才有鬼。
不過作為一個在星際大學任教的資深教師,黃思婷還是最大程度的保持了冷靜,並作出了相當準確的分析。
從時間點上來看,她父母之前離開北門市,根本不是住不慣,而是接到老家的消息,知道了土地的事情。老兩口走的時候,是不想給女兒女婿添麻煩,才找了其他理由。
黃父黃母是老實巴交的那種人,這輩子也沒什麼大成就。雖然女兒的工作和生活都挺不錯,不需要他們再付出什麼,可是他們還是很意自家的那塊地。
因為他們覺得,彆的都是虛的,隻有土地是實在的。現在女兒很有本事,可不代表將來不出問題,不代表子孫不出問題。土地一代代的傳下去,那才是真正有根兒。
隻是黃思婷還有是些不明白,父母那麼老實的人,就算碰上這種事,最多來市政府鬨鬨,又怎麼可能會激動的跑到城外去靜坐。
但無論明白不明白,黃思婷肯定不能不管。現在她是越發的慶幸,自己回老家這一趟了。
黃思婷並沒有衝動的出城去找人,而是翻起了手機上的通訊錄。
換成年輕的小姑娘,遇到這種情況隻怕會咋咋呼呼的慌亂起來,但是黃思婷認知很清醒。
城市是有城防的,外麵的危險種進不來,裡麵的人也沒那麼容易出去。黃思婷不知道父母和其他人是怎麼出去的,但聯邦政府可不是軟弱的機構。說父母和一群人此時在外麵靜坐,可真實情況到底是怎樣,她現在可說不好。
貿貿然然的往城外跑,且不說能不能出去,就算順利出去了,也沒準會碰上什麼麻煩。
所以,黃思婷第一反應是求援。
“喂,陳局嗎?您好,我是黃思婷。”黃思婷找到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
星際大學的資深教師,老公又是一個學院的院長,黃思婷自然不會缺少人脈。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刑川市調查局局長的案頭上。
黃思婷初中以後都是在北門市讀的,所以刑川老家這邊認識的人並不多,基本是街坊鄰居和一些親戚,其中並沒有地位很高的人。這位調查局局長,還是在一個飯局上認識的。算不上有很深的交情,但也有些來往。
“黃老師啊。”局長有點意外,笑道:“上個月去北門市開會,我本來還想找您和您愛人吃個飯來著……”
陳局長習慣的想寒暄兩句,可沒話沒說完就被黃思婷打斷了。
“我這邊有點急事,可能需要您幫忙。”黃思婷知道這樣不太禮貌,但心係父母安全,也顧不得許多。
“噢?什麼事?”陳局長倒也沒有不悅。
“是我父母的事情……”黃思婷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下,最後道:“陳局,我沒彆的意思。我回來是探親的,知道這事純粹是偶然,土地什麼的也不在意。隻是想請您幫個忙,帶我過去一趟,把我父母勸回來。”
黃思婷姿態放的很低,要求也不過分。況且現在一群人在外麵靜坐,她要是能勸回自己的父母,還等於幫了忙。
但是陳局長聽到這個要求後,卻明顯有些遲疑。
“黃老師,這件事有點麻煩啊。”陳局長模棱兩可道:“我的管轄權在城內,城外是軍方負責。”
“那……您在駐軍方麵有熟人嗎?”黃思婷焦急的問道。
“朋友有幾個,但是……”陳局長歎道:“黃老師,你可能不了解情況,現在局麵比較複雜。我可以幫你聯絡,但能不能辦成可不敢保證。”
“那就麻煩陳局長了。”黃思婷忙道:“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承您的情……”
又說了幾句好話,黃思婷掛斷電話,臉色十分焦慮。
原以為事情不會太難,可聽陳局長的意思,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隻是在刑川市這邊,陳局長已經是黃思婷認識級彆最高的官員。北門市倒是還有些關係,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目前情況下,也隻能暫時先等陳局長的消息。
黃思婷是有一定社會經驗的成年人,隻是象牙塔內的環境還是太過純粹了些,讓她對一些陰暗的東西認識不夠。如果換成李牧和陳局長打這個電話,肯定早早的便察覺了問題。
調查局的管轄權的確在城內,但並不僅限於城內。隻要是刑川市的居民,不管在什麼地方,邢川調查局都有權利負責。黃父黃母此時雖然在城外,但隻是把他們接回來,或者帶黃思婷過去,都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