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聽說爺讓人去找了大夫,可是身體不適?怎麼大半夜的還在外頭?”
“不是我,是林音,”簫鈺揉了下眉心,“已經沒事了,都回去睡吧。”
他擺擺手,先一步走了,鄭嬤嬤的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這些個妾室的手段還真是一模一樣,當初國公府的那個填房,就用裝病的這種手段將安國公從夫人房裡騙走了很多次,現在林音在簫鈺的後院,竟然也用起來了。
好啊,裝病是吧?我這次讓你裝個夠。
她心裡有了主意,轉身回了自己的住處,夢裡狠狠教訓了林音一頓。
簫鈺卻沒能睡著,他思緒有些亂,有點莫名的遺憾,今天早上他其實想好了要和林音好好說一說的,結果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罷了,反正他們之間本就是孽緣。
他心緒逐漸平複,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去練拳,卻不想剛出了房門,就瞧見一道眼熟的影子提著熱水走了進來。
他瞬間愣住,林音竟然又來了。
“你的……”
簫鈺本想問一句你的病怎麼樣了,可話到嘴邊才想起來他沒打算讓林音知道他昨晚去過。
這對兩人都好,畢竟林音這般糾纏,對他而言也是個苦惱,若是讓對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還去探望了她,說不定會更難擺脫。
所以那句話堪堪出口就被他又壓了下去。
好在林音並沒有在意,她看了簫鈺一眼,起初眼睛還是亮的,後來目光就淡了下去,也沒有和以往一樣見禮說話,隻將熱水放在了階下,便屈膝一禮去了後院。
簫鈺莫名的有些不適應,林音的反應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他以為她會怕他或者怨他的,結果她眼裡沒有畏懼,隻有黯然……是被辜負後的黯然。
欺負人的錯覺又來了。
簫鈺連打拳都沒了心思,草草武了一通就去後院衝了個涼,剛才放在階下的銅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提到了這裡來,他明明已經打好了冷水,可盯著那銅壺看了兩眼,鬼使神差的提起來兌了進去。
溫熱的水衝下去,他舒服的一激靈,冷水果然是不如熱水舒服的。
他抓著布巾擦了擦身上,心思逐漸清明,他還是應該去和林音談一談的,就算她另有心思,可隻要自己態度堅決,清楚明白的告訴她,自己心裡隻有林玉卿一個人,想來她也不會強求。
“來人。”
他穿好衣服,抬腳往前頭去,鄭嬤嬤聞聲迎了過來:“爺,您有什麼吩咐?”
“請林音過來,我有些話要和她說。”
鄭嬤嬤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話裡的不對勁,請?
對一個詭計多端的妾室,為何如此客氣?
該不會是昨天晚上,那小賤人對簫鈺用了什麼狐媚手段,蠱惑了他吧?
鄭嬤嬤心裡思緒翻湧,麵上卻並未流露分毫,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可卻沒有立刻去尋林音,而是先去了一趟後院,武軒的後院裡除了有口井供簫鈺日常使用外,還有一間狗舍,裡頭養著兩條十分高大凶猛的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