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有些不安,可見簫鈺吩咐掌櫃的將許多名貴布料都拿了出來,那點不安就都散了。
“太多太多了,這我也拿不了,總不好讓鋪子裡的人給我送回去……”
看似拒絕,卻是句句暗示,掌櫃的聽懂了,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林家說是清流世家,可私底下竟這般眼皮子淺,什麼便宜都想占。
可簫鈺卻像是沒聽懂一樣,自顧自掂起幾匹料子放進了林金銘懷裡,沉甸甸的重量墜的林金銘腰一彎,東西險些掉在地上。
“拿穩了。”
簫鈺吩咐一句,語氣不算嚴厲,卻讓人完全不敢違抗,林金銘下意識直起了腰,胳膊卻一陣陣酸麻,竟控製不住的有些發抖。
“簫將軍,這些太多了。”
簫鈺充耳不聞,又將幾匹料子丟進他懷裡。
這些料子雖然輕薄,可一匹足有四丈長,折合起來也得十幾斤重,六七匹疊在一起,百十斤是有的,林金銘又是個書生,平日裡除了讀書便是喝酒,雖對著林音凶神惡煞,可旁的地方卻是草包一個,根本抱不動這麼重的東西,這幾匹料子壓下來,他全身都在哆嗦。
“簫,簫將軍……”
“給我拿穩了。”
簫鈺又嗬斥一聲,眼神又冷又硬,剛才林金銘還能自欺欺人,現在卻不得不清醒了,簫鈺的確是站在林音那一邊的,他說不讓他空手回去也不是一句客套,而是要趁機給林音出氣。
“簫將軍,我錯了,我剛才不該和她動手。”
識時務者為俊傑,林金銘受不了這個苦,立刻就鬆了口,可惜簫鈺並不買賬,仍舊是那句話:“拿穩了。”
林金銘隻能咬牙死撐,連腿都哆嗦了起來,簫鈺卻還在一匹匹的往他身上加料子,豆大的汗珠自額頭不停滾落,很快淌進眼睛裡,刺得他眼睛生疼,不多時淚水就淌了出來。
“簫將軍,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他涕泗橫流,形容淒慘至極,客人們不自覺躲遠了一些,看著他指指點點。
“你知道錯了我便要饒了你嗎?”
簫鈺又將兩匹料子丟進他懷裡,林金銘踉蹌一步險些跪下去,卻又被簫鈺抓著衣領生生給拽了回去,他語氣冷硬,“若不是我早就到了,你那一巴掌下去,她臉就得腫了。”
那麼愛哭的人,挨這一下得哭多久?他怎麼哄?
“我,我沒打下去……”
林金銘還在試圖為自己辯解,眼見簫鈺又要去拿,忙不迭改了口,“沒有下次了,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簫鈺的手這才收回來:“記得你說的話。”
林金銘連連點頭:“那這些我可以放下了嗎?”
放下?
簫鈺一哂:“我不是說了嗎?這是給你的,勞煩你親自抱回林家去吧。”
林金銘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一百多斤重的布匹,簫鈺要他自己抱回家?
“簫將軍,我不……”
“趙鐵,看著他,一匹都不許掉。”
年輕憨厚的侍衛在外頭應了一聲,還體貼的為林金銘清出了一條路:“林大爺,請吧。”
林金銘欲哭無淚,可眼見簫鈺那張駭人的臉正凶惡地盯著自己,他又不管再求情,隻能一步一挪地慢慢往外頭走。
許久之後人才出了錦繡莊,簫鈺的目光也再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