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頭，將那流氓似的想法拋出了腦海：“我是看你這臉像是毀容了，你說你，本就生的不怎麼樣，還多了塊紅痕，更醜了。”
“要你管？”
林音又往後退了一步，見楚凜還跟門神似的戳著，無奈地歎了口氣：“楚大統領，有話你就說，彆跟著我了，若是被人看見，我解釋不清的。”
楚凜一哽，林音都主動登門做妾了，竟然還挺在乎名聲。
可這話太刺耳，他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口，隻嘖了一聲：“行，就問你一句話，你這臉怎麼弄得？”
林音眼神瞥了他一眼，似是有點驚訝他會問這個，可隨即就想明白了，這大約是想趁機嘲笑她。
她不大想開口，可為了擺脫這個男人，她還是說了實話：“和姑娘家吵嘴吵得，滿意嗎？”
“和姑娘家吵嘴怎麼會……”
楚凜下意識反駁，可話一出口他就反應過來了，臉色猛地一沉：“這是趙校尉的女兒打的？”
林音對他的變臉很有些莫名其妙，更讓她莫名其妙的是，下一瞬楚凜就抬腳走了，那急匆匆的樣子，活像是被人追了債。
“……這人真是奇怪。”
林音搖頭歎了一聲，也懶得理會，抬腳回了清苑。
楚凜卻是徑直去尋了簫鈺，一路尋到了武軒門口，才瞧見他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出神。
剛才林音離開後，簫鈺是想追上去的，可跟著走了兩步還是沒有那個臉攔人，索性想著先去把旁人收拾了，卻被林玉卿攔住了去路，她連聲道歉，小意討好，說道動情處還落了淚。
可簫鈺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滿腦子都是林音剛才離開時的樣子，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許諾……林音得有多失望，才會說出那種話來。
他昨天是不是做錯了……
“子崮？你發什麼呆。”
愣神間，楚凜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簫鈺眼神驟然一凜，反手就捏住了他的脈門，隨即用力一擰。
楚凜順勢翻了個跟頭，聲音也跟著提高了些：“子崮，是我！”
簫鈺堪堪住手，後退一步揉了揉眉心：“抱歉。”
“怪不得都說，戰場上呆久了的人，過不了尋常日子……以後你房裡人碰你的時候，你要是也來這麼一下，人家可受不了。”
楚凜腦海裡浮現出林音那單薄的身形來，要是簫鈺給她來這麼一下，還不得散了架？
“她不會隨便碰我。”
他重新在門邊坐了下來，卻被楚凜踢了踢腳腕：“起來，不是說要處置趙校尉嗎？禁軍裡吃回扣，透消息這種事一查一個準，你跟我走一趟，半個時辰就能辦妥。”
簫鈺有些詫異，今天早上提起這茬的時候楚凜還很抗拒，警告他不要公報私仇，怎麼忽然就改主意了？
而且聽著，還挺著急。
“你倒也不用為了我妥協，不通過你我也……”
“都是兄弟，”楚凜打斷了他的拒絕，“這點小事我自然幫你，哪用得著你再去想彆的法子。”
他想了想，還是在石階上也坐了下來，“一事不煩二主，若是還有旁人，你也一並說了吧。”
“動手的隻有兩個，另一個是老武家的女兒，昨天我已經去過威遠將軍府了。”
簫鈺淡淡開口，昨天他一走，武靜怡就被動了家法，若是她有腦子，這兩天就會跟著父母來登門賠罪。
楚凜也沒問為什麼她手底下的那個隻是罰一罰做錯事的女兒就好，趙校尉這邊卻要被貶官職，相識多年，他相信簫鈺一定有他的理由。
“成，那我就去辦了，你不跟我同去？”
“你辦事我放心，”簫鈺雖然起了身，卻是搖了搖頭，“我還有彆的事要做。”
楚凜也沒多問，轉身就走了，等他上馬走遠，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子才自不遠處的巷子裡探頭出來看了將軍府大門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時辰，轉身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