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血緣上的父親比任何人都要討厭自己,他願意接她回來,並不是因為老兩口去世,擔心女兒無人照顧,而是為了騙取她母親留下來的股份,才不得不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
她的成年禮剛辦完,就被父親哄騙著簽了股份轉讓書。
從那以後,她就是顆可以被隨意丟棄的棄子。
若不是首富張家的傻兒子需要一個聯姻對象,她早就被趕出門了。
好在訂婚前,末日爆發,秩序混亂,這場荒誕的婚禮才沒有進行。
為了極寒中留在家裡避難,也為了心底那點可憐的父女之情,她承擔了所有的危險。
即便這樣,她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依然沒把她當成女兒。
一點好處就可以將她隨意割舍。
末日摸爬滾打十年,她終於看清了這家人的真麵目。
這一世,她不光要送他們下地獄,還要將他們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還回去。
樓上的吵鬨聲將蘇蕭引了上來。
他對眼前的小女兒說不出的厭惡,她太像她母親了,看人的眼神和她高傲的母親一模一樣,在這樣的目光下,他始終覺得抬不起頭來。
“乾什麼呢!吵吵嚷嚷,成什麼樣子了。”
蘇蕭的視線在三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蘇韻的臉上。
“小韻,你剛回家,就鬨的雞犬不寧,不知道你姥姥姥爺是怎麼教的,如此沒有教養。”
如果是上一世的蘇韻,即便在難過,也不會去衝撞父親。
這一世,她並不打算壓抑自己。
“那父親就有教養了嗎?我姥姥姥爺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哪有小輩編排長輩的道理。”
蘇蕭一噎,臉色氣的漲紅,揚起的手恨不得打在那張憎惡的臉上。
蘇韻好神在在的抱著懷,股份沒到手,她不信蘇蕭敢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
果然,蘇蕭隻是了揚了揚手,終究還是放下了。
“說,你們到底在鬨些什麼。”
黃瑩拍了拍蘇卿卿的後背,一臉和事佬。
“哎呀,姐妹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一些女孩子之間的爭爭搶搶罷了,卿卿是姐姐,理應讓著妹妹的。”
蘇韻眉頭一揚,忍不住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蘇卿卿仿佛收到了母親的信號,立刻起身走到蘇蕭的身旁,拽著他的胳膊一邊軟糯糯的撒嬌,一邊硬擠出兩滴眼淚。
“父親彆生氣,是卿卿的錯,卿卿看韻兒妹妹脖子上有一塊很漂亮的翡翠,就想著,都是一家人,借來戴戴,沒想到,韻兒妹妹那麼寶貝,連看都不讓我看一眼,還把我弄摔了,都是卿卿不好。”
蘇蕭拍了拍蘇卿卿的手,轉頭怒視著蘇韻,“不過是一塊破翡翠,都是一家人,給卿卿戴一下怎麼了,又不會壞,壞了爸爸賠你十塊百塊,何必姐妹相爭。”
蘇韻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立刻裝成一副小白花的樣子,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父親說的是,都是韻兒的不是,主要是姥姥曾經告誡過,這塊翡翠是母親生前佩戴的,除了我之外,彆人戴,恐怕不吉利,我這才阻止姐姐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