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此數次往返京城與禦馬苑親自喂養照料,今日剛得到時喜歡極了,迫不及待地騎著它上朱雀街炫耀。但現在他甚至將怒火撒在了愛馬身上。
“駕!駕!”
馬兒被他抽得發出一聲長長地嘶鳴,響徹長街。
隨從連連呼喊:“讓開!都讓開!”
幸而這街上人已散了些,才能由得這位晏小侯爺胡作非為地撒氣。
今日晏侯爺去赴宴,長公主宿在公主府。晏回南甫一到公主府門口,便自馬背上一躍而下,馬鞭被他隨意甩在地上,留給下人去撿。他則是帶著未消的氣進去尋母親去了。
得到下人通報的懷繡匆匆出來,“世子。”
晏回南氣得身上出了一層薄汗,他解了貂皮披風丟給懷繡,問道:“母親呢?”
懷繡答道:“長公主在梅園。”
“知道了,下去吧。”
懷繡身量小,如今的晏回南已經同她一般高了。往常晏回南待府中下人,哪怕是最低賤的下人也是善待的。
更不必說懷繡是她的奶娘,晏回南待她也是溫和親厚的,單論走路這一點,他在懷繡麵前從未走得如此之快。隻因懷繡的腿從前在宮裡時留下了舊疾,行動時須得和緩為之,晏回南自聽母親偶然提過一嘴後便一直記在心中。從不曾累著懷繡的腿。
但今日懷繡跟在後麵需得小跑才跟上他的步伐。
懷繡幾乎是追在後麵勸說:“世子爺慢些,將才落了雪,還未來得及清掃,千萬彆摔了自己。”
是了,將才落雪了。
他在馬上騎得太快,又怒火中燒竟然並未注意到落雪了。
經人提醒之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那小白眼狼此刻豈不是要被冷死了?
他視線轉向長廊外,廊下石燈外圍,一圈光亮處能見到鵝絨大小的落雪。
晏回南皺眉:“什麼時候下得如此大了?”
懷繡道:“世子爺下馬時便已經這麼大了。”
“哦。”晏回南愣了愣神,片刻後還是覺著氣,嘴硬道,“與我何乾。冷死那小白眼狼才好。”
懷繡疑惑:“世子爺你說什麼?”
晏回南擺擺手,“無事。”他故意吩咐身後跟上來的司文道:“司文,明日一早隨我去朱雀街尋雪人去。”
今夜沒跟著晏回南的司文一頭霧水:“什麼雪人?”
晏回南:“讓你去就去,廢話那麼多呢?”
“是!世子。”
晏回南回到熟悉溫暖的公主府之後,怒火不自覺便消了七八分。
見到長公主時,她正坐梅園當中的亭子裡烹茶賞雪,辛夢和酥守侍奉一旁。亭中靜謐能聞落雪聲,還有燒得正旺的炭火劈啪聲。
冷靜下來的晏回南倒真覺得冷風太緊,著實有些冷了。
長公主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