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是借著監督的名義,在各個院落、房間裡探查是否存在密室。
她幼時喜愛折騰工匠技藝,隨宮中匠人學了許多建築設計方法,對於在何處留密道、如何設計機關略懂一些。
隻是她那點皮毛,在這座府邸的建造者麵前確實有些不夠看了。她竟沒找到一處可用作密室的空間。
“夫人,你命人從江南買的梔子花樹運到了。”寒真帶著一列人進來,她前些天受的傷在謝韻的照料下好得很快,如今已經能下地了。
謝韻正低頭專注於自己畫的圖,既然做了便要做好,她把這些日子發現的問題又做了修改,此刻正執筆在圖上修改。
她匆匆抬眼瞥了一眼,俱是些生麵孔,常年務農讓他們的皮膚曬得黝黑,臉頰泛著粗糙的紅。她的視線又掃了眼梔子花樹,便說:“搬去聽荷苑吧。”
說完便挪開了視線。
寒真點頭:“是。”
誰知走了沒幾步,一個莽撞的匠人路過謝韻所處的台麵階下時,忽然放下肩上扛的花樹,捂著小腹,操著一口謝韻再熟悉不過的錦城口音道:“姑娘,敢問府上茅廁在何處?”
寒真聞言,抬手招呼了個小廝來替上他,給他指了個方位。
那人起身時露出了遮陽鬥笠下的一張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謝韻。
!
那人,謝韻曾在謝潤養的暗衛中見過。
他是謝潤的人。
謝韻正發愁如何同弟弟取得聯係呢。現如今看來,應當是樓承沒把她順利帶回去,卻反倒意外讓謝潤知道了她被晏回南帶走的消息。
好弟弟,真聰明!姐姐沒白疼你!
她環顧四周,趁著無人在意時,悄悄往剛剛那暗衛消失的方向走去。
果然,那人在花園隱秘處候著她。
謝韻剛到那,那人便跪下道:“小姐,屬下衛鴻,是謝三公子派來助小姐逃裡京城的。三公子一月前才得到消息,說小姐被晏回南帶回大周了,連忙派了屬下來。是屬下無能,一直到現在才尋到機會混進來。”
謝韻示意他起身:“不必拘禮。這也不能怪你,晏回南的府邸若是這般好進,大周早覆滅了。”
自大梁都城要想渡過重重關隘,還能一月之內便抵達,必定是廢了一番功夫的,想必是跑死了幾匹馬。
“眼前最要緊的事情不是我,飛鏡被抓了。”謝韻神色凝重道,“我如今便是想試著探尋這府邸是否有地牢。但目前並未發現。”
衛鴻:“我抵達京城時,試著聯係了京中暗樁,這些暗樁飛鏡也是知曉的。他們中間有過一次聯絡,飛鏡應當是被關在了大理寺。”
飛鏡和暗樁聯絡的那次,應當就是宮裡來人為她量體裁衣製婚服那次。
謝韻:“若是在大理寺,劫獄是不可行的了。但既然知道了人在哪,總歸是有辦法可想的,先容我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