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真和謝韻之前從未入過後宮,猛一進入這裡猶如無頭蒼蠅,內侍帶著如何走便如何走。
隻是這路越走卻越偏僻荒涼,謝韻自從進了這宮門一顆心便懸著,她及時察覺出了不對,“等等,你這帶的什麼路?”
皇後怎麼會住在這麼偏僻的院落?
內侍道:“晏夫人,您初次進宮不認識這小路。此時其餘夫人已經到了,晏夫人您已然遲了。故而奴才帶您走這小路,能快些到皇後寢殿。”
謝韻的警惕性非常高,許是多年謹小慎微的生活,以及後來的逃亡路上,以至於她對於旁人有過高的防備心和警惕性。
但她確實不認識路,她若是自己亂走,也並不是明智之舉。
謝韻內心不安地轉了轉食指上的玉戒,暗暗祈禱著晏回南真的神通廣大到在這皇宮中也有暗衛。
果然,如那內侍所言,穿過這條荒涼小路,再彎彎繞繞地拐了幾個小道,果真豁然開朗,複又看見了富麗堂皇的宮殿,殿內參天的銀杏樹在風中搖曳,如同一團綠雲。
“夫人,到了。”
謝韻抬眼看了眼宮殿的牌匾,不錯,正是皇後寢殿的牌匾。她這才放心地踏進去。
可她和寒真剛進門,那內侍竟然將門迅速關上,隻聽銅器碰撞,再“哢噠”一聲落了鎖。
謝韻內心警鈴大作,寒真也反應過來,連忙過去拍門,“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把門給打開!”
內侍落了鎖之後便匆匆離開了,這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謝韻想過自己入宮不會這般一帆風順,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恨不得殺了她。但她此時也免不了心底發慌。
這院牆高聳入雲,周圍無可踏之處,“寒真,去屋子裡看看有沒有桌椅,若能搬出來,咱們翻出去也行。”
她後悔自己近些日子沒辦法製作信號彈。若是有信號彈,隻消在宮中放一發,無論如何總會有人來的。
她之前在大梁時,曾隨樓承去過他管轄之下的軍器所,跟所內的工匠學習過火藥的製作方法。幼年時她便愛炮製煙花,那時還十分不成氣候,但隨大梁的工匠學過之後,隻要有材料,她也能製作出火藥來。
但近半年,她沒有機會接觸這些材料,也就沒法製作了。
“好。”寒真用力點點頭。
可她剛一推開殿門,幾個竹簍從房屋上方掉落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從竹簍中爬出來的蛇。這些蛇有的身上有著赤色橫紋,有的顏色豔麗,在掉下來的一瞬間有兩條蛇徑直掉落在了寒真的身上。
“啊!!啊!!”
寒真被嚇得驚叫連連,她沒什麼經驗,蛇掉在身上隻會憑著本能用手撥。謝韻也被嚇得心驚肉跳,但她顧不得其他了,這些蛇都有劇毒,若是寒真被咬了,恐有生命危險。
“寒真,冷靜下來,彆動。彆驚到它們。”
寒真身上掛了兩條蛇,一條在她的脖子上往身下遊走,另一條在她的胳膊上。後者是寒真也可以抓到的。
“聽我說,打蛇打七寸,我曾見過捉蛇人徒手捉蛇,他們是趁其不備,一把捏住蛇的七寸,蛇便難以逃脫了。我等會兒抓你身上那條,你看準時機抓你胳膊上那條。”
謝韻怕得快暈倒了。但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看準時機,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寒真身旁,抬手準準地掐住了一條蛇的七寸,用力將它從寒真的胳膊上扯了下來。
與此同時,寒真胳膊上那條蛇也非常警惕地盯著寒真。但此時此刻還能有彆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