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和他分享快樂的事情,也偶爾會撒嬌說太累了。
他說,
"那彆打工了唄。"
隨之而去的是一筆一萬元的轉賬。
她退回錢,用嚴肅的口吻說道,
"我不想欠你更多,你要是覺得我和你訴苦,是為了逃避欠債,那我以後不說了。"
她果真不再告訴他,她遇到的麻煩。
她偶爾不回複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她再做什麼。
他問起來,她總是淡淡的說,
"打工。"
他討厭他們明明這麼熟悉彼此,他卻要分的這麼清楚。
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
他從不忍耐自己的脾氣,一次,兩次,三次。
她也不再多說,從微信轉賬變成直接打到他的銀行卡上。
他執拗說不要。
她執著的轉。
"宋璃,你他媽有病嗎,我缺你這點錢?"他忍無可忍口不擇言,說出她不愛聽的話。
果然,電話那端的宋璃瞬間陷入了沉默。
他想要道歉,但又覺得自己沒錯。
可笑的自尊心總是會把她越推越遠。
她似乎是歎了口氣,然後冷冷道:"你可以不收,但我一定會把欠你的錢還清,還有周瓷,我知道你沒有惡意,這不過是一句臟話罷了,但你也知道我不愛聽人罵我媽,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你要是再說一次,我覺得這個朋友也沒必要當了。"
她向來說一不二,就如同當年非要逗十二歲的周瓷笑的她一模一樣。
但區彆在於,十二歲的宋璃不怕困難,十八歲的周瓷脾氣又大,且畏首畏尾。
他不想說對不起。
也不敢。
他們陷入莫名的冷戰。
直到,她又一次將錢轉給他,主動給他發了消息。
一張轉賬記錄。
他回,
“收到。”
然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開始說她可能感興趣的趣事。
她也像是往常一樣,開著玩笑回複他。
他清楚她的拮據,於是在她離開第一年的冬天,他便義無反顧去尋找她。
隻要能夠見到她,十幾個小時根本不值一提。
他來到她的學校,用自學的蹩腳法語問出她的位置。
"宋璃嗎?她這個點應該在畫室裡。"
他停在畫室門口,遠遠望著她,清楚看見油彩在她臉上留下的斑斕色彩,卻不及她的笑容鮮豔。
她小時候就是數一數二的可愛,如今臉蛋長開褪去嬰兒肥,她本就瑰麗的容貌,被染上藝術之都的熱烈氣息之後,更是讓他挪不開眼。
她還笑著。
她有多久沒對他笑過了?
他這麼想著,有點想要質問她,又覺得好不容易見到她,怎麼能夠再吵一架呢。
他有勇氣跨洋過海,卻很難鼓起勇氣邁開走向她的步子。
他從身後蒙住她的雙眼,為的就是怕看著她的臉,他便說不出話來。
"猜猜我是誰。"
他不僅學會了她無聊的冷笑話,還被她傳染愛上這麼無聊的遊戲。
"還能是誰。"
她眼睛眨了眨,細密的睫毛撓得他手心癢癢的。
他笑道:"怎麼就不能是彆人。"
她撥開他的手,放下畫具扭頭笑道:"我難不成還聽不出你的聲音。"
她垂下眸子,低聲道:“我就是很驚訝,你居然會到這裡來,是旅遊嗎?”
他不想說出真相,讓她覺得為難,鬆鬆肩膀隨意道:“恩。”
他又哈哈笑了兩聲,用手勾住她的脖子,說道:"我也很驚訝,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