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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蘊文隻覺得自己昏迷了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費力睜開眼,單手托著頭疼欲裂的腦袋,不自覺“嘶”了一聲。然後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已涕泗橫流,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壞了的水龍頭,完全不受控製。
他試圖慌亂擦拭,可身體卻不受控製。視野內,忽然伸進一雙纖細的手,那手拿著被被熱水浸過擰乾的帕子敷在他臉上。
滾燙的蒸汽直衝天靈蓋,周蘊文舒服了一些,卻仍是乾脆伸手,一把捏住那隻手腕。
肉肉的,他一掌就能環住。好軟。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的小腹騰起,宛如火焰般,過境之處都燙得他酥麻發癢。
不對......感情他老子給他下的還是連環套,先讓他乖乖結婚,再借住大煙的後遺症讓他乖乖生子。
齷齪!
周蘊文咬牙切齒,暗自將自己老子罵了狗血淋頭,拚著最後一絲力氣一把甩開那雙湊過來的手,“彆碰我!”
拿著喜帕的杳月愣在原地,委屈:她長得很醜嗎?乾嘛要用這樣一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值台對她?
心煩意亂間,杳月陡然想起嬤嬤教授她的話,說是女子貴在自矜,太過主動都是勾欄技巧,正經男人都不喜歡。心下當即以為是周蘊文嫌自己主動,可心裡愈發委屈。
“我不過是看你難受,想幫你舒服一些,有錯嗎?”
幫他舒服?
大煙的煙效來的極快,周蘊文此時已是欲\火焚身,一貫冷靜的雙眼罕見迷離了起來,聽到什麼都覺得不是那個意思。
“你也知道?”
偏偏杳月是個大姑娘,氛圍曖昧詭異到了極點還什麼都看不出來。周蘊文的話更是讓她困惑,她應該知道嗎?這問題嬤嬤也沒教啊......
都怪嬤嬤說起洞房來實在模糊,隻教她千萬要溫柔順從,丈夫說什麼是什麼,讓做什麼都乖乖照做。嬤嬤說起這些時,臉上浮起一層狎昵的笑來,她叮囑杳月,這時候也不能太矜持了。
難不成,他是在問她知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嗎?
杳月臉頰頓時紅成一臉,連帶著耳朵都燙呼呼的,腦海裡一下出現了母親塞給她的那本事前突擊練習冊。
不好......杳月鬱悶,難不成接下來,就要看那醜玩意了吧?
周蘊文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襠部,一張俊臉上寫滿了震驚,當即雙腿緊閉。模樣十分嬌羞。
杳月紅著臉點點頭,細弱蚊蠅,“知道。”
如果這世上真有地獄的話,那一定就在此刻此地。
杳月沒開口時,周蘊文心裡尚存一絲期待,隻盼她並非是自己心中所想那般。
她長了狹長的丹鳳眼,在紅燭搖曳的光影下,看起來惶然又狡黠。很漂亮,周蘊文倒真希望是自己小人之心,也不願那樣想她。
可偏偏她說知道。
她竟然跟那幫冥頑不靈的老家夥們沆瀣一氣,合起夥來圍剿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