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月有些苦惱,對於周蘊文,無論是性格還是近況,她都知之甚少。甚至連周蘊文是否還在奉天,她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既然受人之托,哪怕明知竹籃打水,杳月也不是偷偷惜力的人,勢必要把能做的都做了,才肯心死。
她隻求對自己問心無愧。有些笨拙,但心安神泰。
於是第二天杳月起了個大早,專門穿了套破衣裳。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口,這才發現現實和她想象中的有多不一樣,看著這車水馬龍,杳月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找個沒人的地方往自己臉上抹了點鍋底灰,順便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咬著牙往人最多的地方一跪,開始了她的表演。
杳月從懷裡掏出一寫滿字的布來。那是她昨晚專門找了路邊茶館一說書先生新寫的,說書先生聽後提議白底紅字更有喜劇效果,杳月眼珠一轉欣然同意,轉頭要了兩斤雞血摻進水裡。
“血書”果然有效,沒一會兒,杳月麵前已經圍了不少人。
她對自己的故事還是很滿意的——隻見布上寫著,她姓文,名蕖絲,黃粱縣人,今年才嫁了丈夫雲小丹,卻不想丈夫實在不是個東西,吃喝嫖賭就算了,每天回家都對她耍酒瘋。結果半個月前她丈夫醉酒後打傷了人後不光流竄逃跑,還卷走了家裡所有的錢。害的家中二老隻能變賣田產替他賠錢贖罪,其父還因此慘遭毒打,如今奄奄一息躺在家中。
杳月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假裝擦淚,不忘跟看客們重複講述加深記憶——她這次來奉天尋夫,目的就是希望自己那倒黴丈夫能良心發現,“好歹把我公爹的救命錢給吐出來呀~~~”,杳月聲淚俱下。
身旁不少婦女聞言跟著落下淚來。
杳月見狀,趕緊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