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彆,我自己來!”周蘊文連忙拒絕,見那侍女退到一旁還是感覺不自在,連忙道,“你轉過去,不許看!”
侍女“噗嗤”笑了一聲,退出門外。
周蘊文許久沒洗了,又把這次當成最後一次,自然把全身上下每一處都洗了個乾乾淨淨,神清氣爽地換了一身西裝出來之後,就看到大帥也已換了一身紺紫蜀錦馬褂瞪他,“你還享受上了。”
周蘊文氣定神閒,勸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二人出門上了車。黑色轎車從帥府出發,沒一會兒就到了一燈紅酒綠的歌舞場所。此刻已是深夜,可這裡仍是歌舞升平,這裡內部是歐式結構,但富麗堂皇的拱柱之下,侍者卻是一個個頂著粉麵穿著和服的日本女子。
周蘊文掃過眼去,隻見其中賓客中日混雜,中國人也不在少數。
他們剛進來,立馬就有不少人如麻雀般迎了上來,很快一個穿著和服的肥圓男子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大帥,就等你啦。”
一口絲滑純正的漢語,甚至有些東北口音。
反倒是大帥笑嘻嘻地跟他來了句“扣尼奇挖,阪本兄。”。
阪本熱情地將他迎進雅間上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親兄弟。
“這位小兄弟麵生啊,剛到大帥身邊?”
阪本指揮人布菜時還不忘打量周蘊文,大帥掏出煙杆,任由一旁的和服女人服侍點煙,隨口道,“哦,新來的。怎麼樣?”
阪本慈眉善目,點頭,“小夥長得端正,帶出來長臉。”
大帥眯著眼抽煙,隔著絲絲縷縷的白煙睨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關鍵人物到齊,阪本也不耽誤時間,揮退閒雜人等,屋裡隻剩下大帥、阪本、周蘊文及兩名親兵。
阪本這次做莊,要跟大帥聊的還是礦場開采權的事。這事半年前就說好了,可遲遲到現在都沒動靜,擬好的合約在大帥府的案桌上擺了都落灰了。他要是不提醒一下大帥,不但怕自己黃了,還擔心到手的鴨子被彆人捷足先登了。
但大帥也有自己的規矩,坐下來就吃,阪本一說話就舉著酒杯要跟他碰。酒過三巡,車軲轆話連軸說,阪本卻是連“礦場”兩個字都還沒說出口。
終於,到底是阪本坐不住了,伸手按住大帥的酒杯道,“好啦好啦,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大帥,咱們是不是該聊聊正事了?”
還是糊弄不過了。大帥也料到今晚不會這麼容易混過去,於是也借坡下驢,“放心阪本老弟,你要說的事,我一直記著呢。這事兒,我今兒就放話在這兒,絕對給你辦!但是這事兒水太深,阪本老弟,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啊。”
看阪本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但大帥仍不急,忽然壓低了聲音道,“你還不知道呢吧老弟,聯合艦隊的山下大將,這幾天也一個勁兒地找我。”
他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