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殊[民國]》全本免費閱讀
其實小春不說,周蘊文心裡也有些想法的。經過此事,他既不明白為何奉天的杜杳月和法嶺的杜杳月看起來如此不同,但又曉得自己或許一開始的想法是錯的。
或許她之前那副賢妻良母的模樣,隻是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
想到這裡,周蘊文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可是很快一頭冷水潑了下來——他現在算什麼?一個亡命徒,即將要被逐出東三省,前途未卜。
可是……可是小春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小春的話宛若一星火種,讓原本黯然的周蘊文心中又生出一絲希望來,這希望渾身長滿羽毛騷弄著他的心房,讓他無法安定思考。
小春見他這模樣,以為他意誌堅定,不受影響,歎了口氣也不再堅持,“杳月可是個好女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周蘊文苦笑,“她一直都很好的。”
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他不好而已。
*
回到法嶺之後無事發生。杳月本以為最起碼逃不過一頓罵,但不知是否是周大老爺心中有愧,竟是什麼都沒說。
倒是杜杳月自己,最近總夢到周蘊文。
有時是穿著喜服的周蘊文,身後是深深庭院,大紅燈籠高高掛;有時是遍體鱗傷的周蘊文,他的嘴角還帶著血,隔著冰涼肮臟的鐵欄,瞪著一雙眸子等她回答。
夢裡的他問,杜杳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即便是在夢裡,杳月也清楚地記得自己的拒絕。可不知為什麼,還是常常夢見他。醒來之後的杳月總是悵然,隨即覺得不過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根本沒結果。
可明知沒結果,也還是會夢到。
亦或者做夢本就沒結果,但還是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