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1 / 2)

過了片刻,他才說道:“後年的春闈,我同你一起進京趕考。”

衛景平:“……”

顧世安拍了拍他,苦笑道:“想什麼呢?我春闈下場應試又不是去沾謝回的光的。”

衛景平:“謝大人不是夫子的親三哥嗎?”

怎麼總覺得兄弟倆形同陌路似的。

“三哥又怎樣?”提到謝回顧世安不願意多說:“我想考進士隻是因為我想做官了,不是因為他。”

衛景平訝然:“那夫子眼下是讀書備考還是要籌辦官學?”

“辦官學。”顧世安睨他一眼:“我考個進士還需要備考?”

衛景平:“……”

被碾壓了,不開心。

官學當然要辦了。

顧世安因為要守國喪娶不成媳婦兒了,怒而上書柳承郡,要趕緊辦個官學讓自己有事乾就不時刻惦記那事了,他連名字都選好了象峰學院。

放話說隻要柳承玨允肯辦學,他就將當世著名的大儒陸譫請出山當主講,此人出身九世公卿、闔門百口的京師大世家,他幼而察惠,二十歲那年一舉奪得京師春闈的狀元,因為名氣太大,睿元帝召他在朝堂與群臣辯論,最後無一人的才學和見識能超越此人,聘為東宮太子太傅,在宮中教授太子與諸皇子二十餘年後辭去官銜,遊曆天下,聽說他這些年落腳在福建的武夷山隱居著書,因此當世又稱他為武夷先生。

聽到武夷先生的名號後,驚得柳大人好想說一句:要是你能把陸大儒請到龍城郡來當書院主講,他頭一個掏出俸祿銀子進去當學生聽課。

在陸大儒的誘&惑下,柳承玨說道:“隻要遙光能請得來陸先生,本官帶著人親自到張掖郡去迎接都行。”

說完,他還許顧世安親自寫一封邀請信,拜托他帶給陸譫,聊表他的誠意。

顧世安笑道:“在下請柳大人敬候佳音。”

超有把握的。

兩日後,顧世安準備停當,從龍城郡出發,到福建的武夷山請陸譫去了。

……

一日衛景平休沐,金阿福找上門來了,他拿出一張圖紙鋪平整了說道:“府衙的圖紙畫出來了,柳大人說請衛主簿略微估一估建成的工期和所花費銀兩。”

衛景平瞧了一眼那建築圖紙,心道:這可是個慢活兒,一磚一瓦一木地合計,沒幾天功夫都算不出來。

“明日我同柳大人說先開窯燒磚瓦吧,”衛景平說道:“這個在下得慢慢計算。”

金阿福不說話了,喝了片刻清茶,他才笑眯眯地說道:“大玉山脈的北側有一座金礦,衛主簿可知道?”

衛景平搖了搖頭:“在下並不擅探礦之事。”

“哎呀,隻要挖開了,裡麵全是黃澄澄的金子啊,”金阿福惋惜地說道:“可惜我挖不動。”

衛景平回想了一下大玉山北側的地形,鏟雪的時候從出露的地皮看,那可真是一座石山啊,要是一沒機械設備,二沒有雷&管、炸&藥,會極其難挖的。

而且不能光聽金阿福說的,就算大玉山的石頭底下真有金礦,再假設那是一座頂級富礦,每塊礦石裡都有金粒子的話,還可以另辟蹊徑,用大火來燒礦石,礦石受熱後熱脹冷縮,能用鐵釺將金子拆出來,但要是遇上貧礦呢,怎麼冶煉,這是個很大很大的問題。

以龍城郡目前的情況,還是先搞最初級的基建好了,那種挖金礦發大財的事,不是現階段能想的。

衛景平給他分析了這番情況:“如今龍城郡對於采挖金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金阿福一再說道:“衛主簿,隻要把那‘礦’挖開了,怎麼會需要冶煉呢,直接取出來就是純金啊……”

衛景平:“……”

這怎麼可能。

金阿福嗬嗬笑道:“衛主簿再想想,等您想通了,也好說服柳大人不是。”

說完他告辭走了。

衛景川當值回來逗弄了一會兒金燦燦,抱怨說這兩日綽耶鬼鬼祟祟的,老去金阿福的氈帳那邊轉悠,也不找他喝酒了,他怪無聊的。

綽耶去金阿福的氈帳附近晃悠?!

綽耶。北夷人,九王子。

金阿福,祖上曾是皇室尋找皇陵禦用的風水先生。

衛景平站起來就往外走:“三哥,找一趟綽耶去。”

……

二月末一日的黃昏,京郊一個滿臉憔悴的男子坐在馬車上,慢悠悠地向前走著,他沒有用鞭子驅趕馬,隻是神情悲慟地仰天流淚,隨著馬車有節奏地晃動,他的身子也跟著不斷地晃動著。

這個沉浸在絕望情緒之中的男子不是旁人,而是左丞相文嬰。如果說睿元帝的團隊裡謝回是顏值和口才擔當的話,文嬰無疑是中流砥柱了,他重視農桑水利,輕徭薄賦,嚴抓吏治,是有名的賢相。

所以在睿元帝彌留之際,大概是他人生之中做最後一件事了,所以格外清明,遺言將太子秦翎托孤給文嬰而不是謝回,本來因為提議讓太子監國而被訓斥的鬱悶在那一刻煙消雲散,遂下了不惜一身死扶持新帝來報答睿元帝知遇之恩的決心。

可是太子秦翎登基之後,一開始還能聽進去他的勸諫,漸漸地就聽不進去文嬰的忠言逆耳了,愈發重用起謝回來,雖還沒有正式下詔,但已讓謝回參與內閣的事務了,想來右丞相的位子非謝回莫屬了。

謝回權焰熏天,文嬰為暫避其鋒芒,故意在新帝秦翎麵前犯了個小錯,惹他大怒,於是罷了文嬰的左丞相,命他到柳州任知府去了。

作者有話說:

很快又要開始八股文啦~

第133章 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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