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暈倒了?
雲楨不理解,攥著圓智大師就這麼搖來晃去。
手裡的小人類就像條死掉的泥鰍一樣,怎麼搖晃都沒有醒。
雲楨把他丟到賊船的甲板上,“嘭”的一聲,所有賊匪都畏懼地瑟縮了一下。
雖然神仙無形無狀,但這一刻,所有人都似乎感受到了那來自天空的掃視。
每個賊匪都默默地縮小了存在感,生怕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
毛山市的山頂彆墅內。
左護法田二妮從情夫的房間走出來。
她麵色紅潤、表情蕩漾,很明顯剛剛經曆了一場快樂的酣戰。
距離圓智大師帶人出海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按照往常的打劫效率,現在應該是驗收成果、盤點收獲的時候。
她不認為出動那麼多人還會失敗,畢竟天心教的經驗和裝備都很充足。
路過“神侍宮”時,聽到有人在哭。
心情不錯的田二妮覺得晦氣,不慌不忙地走過去查看。
所謂的“神侍宮”其實就是兩個房間,裡麵住著幾十個年輕女孩。
說是“住”也不太準確,因為這裡沒有床鋪,隻有幾張簡陋的草席。
那麼多女孩擠在這裡,平時睡覺隻能靠坐在牆上,或者抱著膝蓋勉強眯一會兒。
食物隻有清可見底的稀粥,餓死或生病就會立刻被丟進豬圈裡喂豬喂狗。
所有人都隻是教派高層圈養的奴隸,沒有任何自由和尊嚴。
田二妮來到這裡,見到胡嬸正抱著瘦弱的女兒痛哭。
她的女兒林俏隻有20歲,被成癮性毒藥控製了,整個人已經喪失理智和自尊,癡癡呆呆有如行屍走肉。
這裡的“神侍”大部分都這樣,受人控製,無法自救。
哪怕是小部分自願攀附的,也和她們一樣渾渾噩噩,生不如死地挨過一天又一天。
田二妮走過來,看著胡嬸不滿地說道:
“哭什麼?能服侍聖父是你女兒的福分,熬過這場天災就能前往美麗的新世界。”
“外麵多少人被天災奪去了性命,你現在還能有個安全的地方容身,就應該感恩天心老祖的庇護!”
“困難隻是一時的,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好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這些話在教會中經常能聽到,田二妮總拿這招哄騙彆人。
說得多了,大家也開始哄騙自己,仿佛熬過了這關就能迎接美好未來。
但胡嬸知道不是的,熬過了這關還有下一關,她女兒的命都快要熬乾了!
胡嬸低著頭,不敢回話、也不敢做什麼,隻是嘴裡一直喃喃地說著“為什麼……為什麼……”。
精神狀態看著也很不好。
田二妮轉過身,嗤笑一聲,音量不大不小地說道:“這就是你的命,認命吧。”
在她身後,胡嬸將頭壓得更低了。
淩亂的頭發遮住了表情,也擋住了她充滿恨意的雙眼。
為什麼這個世上沒有神呢?為什麼沒有人來懲罰這些惡人?
老天何其不公,竟讓賊匪以救世主的姿態橫行於世!
假如她和女兒的命注定是苦的,苦到無法找到活路。
那這些惡賊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