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連說不敢。
“媽媽姓什麼?”
婆子心裡一喜,笑道:“老婆子夫家姓趙,人都叫我趙媽媽。”
“以前太太身邊跟著的都是吳媽媽,趙媽媽我倒沒怎麼見過。”銀蝶開口道。
趙婆子賠笑,“我從前在廚下做事,哪能見著姑奶奶和銀蝶姑娘。這回吳媽媽身子不好,求了太太,贖身回去了。太太看我忠厚老實,便讓我在身邊伺候。”
“此去金陵這麼遠,趙媽媽怎麼不贖身回家團聚去,倒跟著過來了。”尤清之給了銀蝶一個眼神,銀蝶會意,接著問道。
趙婆子歎道:“老婆子丈夫早逝,膝下隻一個小女,沒有親眷。跟了太太過來,也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幾個小丫鬟瞬時就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這些丫鬟也才十多歲,家生子還好,那幾個從外頭買來的,都是家裡沒飯吃了,賣到賈府來。
四五歲就學著怎麼伺候主子。
聽到趙婆子和女兒相依為命,又可憐她娘倆不容易,又歎息自己命運不濟,連個親人都找不到了。
尤清之吹了吹手中的茶碗,任熱氣蒸騰到自己臉上,溫聲說道:“趙媽媽不容易,銀蝶,你去房裡梳妝台上放著的黑色漆木匣子裡,拿一把銀裸子,賞給趙媽媽。”
“哎呦,多謝姑奶奶,多謝姑奶奶。”趙婆子連連謝恩。
尤清之笑道:“以後還請媽媽幫我多照顧太太,有什麼不好了,或是要什麼東西,你隻管來找我。”
“是是是,老婆子知道了。”
“咳咳。”尤清之重重咳了兩聲,示意賈蓉躲開。
賈蓉會意,跑到隔壁一間廂房。
趙婆子今日目標達成,心下滿意,接過銀蝶手上的荷包,識趣地告退走了。
“還不進來?”趙婆子一走,尤清之衝著外麵道。
賈蓉笑嘻嘻地走了進來,給尤清之行了一禮,笑道:“母親怎麼知道是我?”
尤清之笑道:“鸞秀進來就和我說了,隻你還在外麵偷聽。”
賈蓉嗔怪道:“鸞秀姐姐也太不講義氣了!”
鸞秀笑笑,不說話。
尤清之道:“她是我的丫鬟,和我講忠心就好,哪能隨隨便便跟彆人講什麼義氣。你看那趙婆子,真是連本分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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