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之又道:“不過事情沒查清楚,你們先彆傳出去。萬一不是,讓那丫頭白期待一場。”
周夫人點頭道:“奶奶說的是。”
惜春又纏著尤清之說那話本裡頭的細節。
尤清之隻好把《好了歌》,和甄士隱的注解說了一遍。
正好有紙筆,周夫人便謄了上去。
來回看了一番,道:“竟是一番真理。”
尤清之笑道:“人海浮沉,把目光放百年、千年之遠,人人都是一粒浮塵。雖是真理,卻也不能把她奉為圭臬。若不然,人人都看世間萬事萬物看透,乾脆都出家算了。”
莫嬤嬤笑道:“奶奶這話粗看促狹,細想想卻極有道理。”
惜春眼珠轉了轉,道:“周嬢嬢,這幅字可以送給我嗎?”
周夫人笑道:“自然,不過姑娘拿著去乾什麼?”
惜春狡黠一笑,道:“秘密。”
尤清之留下惜春和周夫人作畫,帶著莫嬤嬤等人把莊子走了一圈。
“嬤嬤覺得如何?”
莫嬤嬤笑道:“奶奶做的極好,這杏花莊也極好。”
“那就好,”尤清之笑道:“繡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師的,杏花莊這幾年也隻有出沒有進,我們都不要著急才是。”
莫嬤嬤點頭道:“奶奶說的是。”
莫嬤嬤心裡也有一本賬,主子不過給了大奶奶一個誥命,前麵也沒花費什麼,反而有個妥善的地兒安置這群孩子。
總之不虧,想來主子也應該不急。
接到莫嬤嬤來信的皇帝,簡直想大喊一聲:“急,朕急得很!”
太上皇近來越發的“精神抖擻”,常常越過自己召集大臣去寧壽宮商議國事。
自己在前頭守著錢袋子,太上皇就在後頭大把賞賜。
自己落得個刻薄寡恩的罵名,倒成全了太上皇的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