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心裡嘴裡都發苦,若認真比起來,自己老子還不如敬伯父呢。
惜春得了馬,歡喜得很,每日都要讓人牽她跑兩圈。
還給這兩匹馬取了名字,一個叫小黑,一個叫小粟。
賈敬聽了笑話她,一點文采都沒有,彆人的馬都叫踏雪、飛雲,這兩匹馬跟著她委屈了,取個狗名。
惜春問他:“老爺是在罵狗嗎?”
“我哪裡罵狗了?”
“可是你說我取的狗名,委屈了馬兒,就是在罵狗。”
賈敬無言以對,道:“反正你都是理。”
之後,不管彆人怎麼說,是笑話她,還是勸她,惜春都固執地保留了這兩個名字。
隻是晚上睡覺前問尤清之:“嫂嫂,我該給馬兒改名嗎?”
尤清之幫她蓋好被子,拍拍她,輕聲問道:“惜春為什麼這麼說?今日你跟他們說的,我都聽到了。嫂嫂覺得你說得極有道理。”
“可是,當太多人說的時候,我就在想,錯的是不是我。”
尤清之笑道:“囡囡,小黑和小粟是你的馬,你一個人的東西,無論彆人說什麼,權力都在你的手上。他們笑你勸你,實際上是在搶奪你的權力。你可以不聽的。”
惜春這才笑了,甜甜地進入夢鄉。
兩匹果下馬,不但在府裡引起了轟動,常有下人轉一大圈去馬廄瞧瞧,更不知如何竟傳到外頭去了。
族裡許多小孩子都想來瞧瞧。
惜春征求了尤清之的同意,帶了族裡幾個小女孩,讓小黑和小粟載她們玩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送走了孩子們,才心疼得不得了,親自拿了胡蘿卜去喂。
尤清之問她:“既然這麼心疼,怎麼還讓那些孩子騎馬呢?”
惜春歎道:“她們都叫我姑姑呢,我是做長輩的,不能送她們馬,帶她們玩玩也是好的。而且,嫂嫂說過這是我的馬,我可以決定的。”
“是是是,”尤清之笑道:“反正到時候心疼的不是我。”
惜春摸了摸小黑頭上的鬃毛,道:“嫂嫂,你能幫我把小黑送給林姐姐嗎?”
“當然可以,”尤清之問道:“你舍得?”
惜春道:“你看那些小女孩,都喜歡小黑和小粟,想必林姐姐也喜歡。我有一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