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忘記了,忘記了當時同仙君一塊的還有一隻黑貓。
嶺崖驟然變得荒蕪,千緒身上是淋漓的血水,她看著容九旒,有一瞬間的茫然,又很快滑過。
過了很久,容九旒才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眸眨了眨,仙君衝著他笑道:“閣下又救了我一次。”
“你身上——”容九旒眼看著天罰的痕跡淡了下去,問:“是天罰?”
白述抬手,雪白的指尖觸碰到了臉側的肌膚,“很多年前落下的,我已經習慣了。”
容九旒攥緊的手心終於鬆動,神色又歸於冷漠。
左護法從遠處匆匆而來,朝著白述禮貌點頭。
容九旒視線往那已經消散的法陣上一撇,道:“你的貓似乎不見了。”
白述:“他貪玩,方才便溜走了,在下事已完成,就此彆過。”
她轉身往前走著,希望不會被魔修發生異常。
“仙君留步。”容九旒依舊站在原地,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助了仙君兩次,先下也有事要你幫忙。”
雖說是幫忙,可口吻中卻是不容置疑。
白衣仙君腳步一頓,沒回身,說著,“自是可以,還望魔尊稍等片刻,在下會往魔宮拜訪。”
說完,竟是頭也不回離去。
左護法張了張嘴,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
容九旒盯著那遠去的背影,白述身上的魔氣並未散去,是貓還在她身側隱匿,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真正的原因不過是千緒自己隱藏了仙氣罷了。
她從一開始便知道,嶺崖這地方是有靈性的,它親近於秦觀月,哪怕她不必偽裝成魔修,隻需隱匿自身仙氣,有秦觀月在,完全可以打破嶺崖規矩。
現下秦觀月已經被她收入識海,肉身也塑造成功,隻等將那肉身於魔域滋養一段時日,便可蘇醒。
千緒將於春山彆苑內所發生的事及秦觀月一事形成殘影,傳給了自己的徒弟
刻著“錚”字的傳音玉令終於迎來了第一次使用,林寒錚接得很快,至千緒離仙山後,另外一枚玉令便被他隨身攜帶。
“師尊,這是?”
林寒錚沒問千緒是如何將這些殘影透過傳音玉令就能到他手中的。
他印象中的師尊正如現在一般,無所不能。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寒錚。”千緒捏著冰涼的玉令,緩聲道:“秦觀月的事尚不可透露,可總歸要還阿隨清白。”
林寒錚:“弟子懂了。”
千緒:“……你懂什麼了?”
“還師弟清白,弟子會親自前往皇室,與皇室之人詳談。”
千緒:“若能談,便沒有先前一事了。”
林寒錚直白道:“隻是因為弟子覺得,師弟的事您總會親自處理。”
“寒錚,我不是要你委屈了自己。”千緒仿佛已經看到了林寒錚站在自己麵前,願意為師尊傾儘所有的模樣。
“仙山中不該由你出麵的,仔細想想,其實還有一人太過合適了。”
林寒錚沒想出還有誰,於是問:“何人?”
千緒:“問泠上尊。”
德高望重,可以胡編亂造不怕受人菲薄,身居高位,所言所語無人敢質疑。
除卻千年前的樂行上尊,便是如今的問泠上尊了。
“那頭骨本就不